他是来给他们家里送吃的。
那么为什么心血来潮叫沈知是做包子的时候,她做的这么地……不可描述。
也可以解释了。
她茫然地转着眼睛,看着办公室里的人的嘴巴一张一合说着话,耳朵却好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
身子似乎飘了起来,慢慢地到了房顶,空灵地望着底下的自己木着一张脸,毫无灵魂地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她看见王一平以膝盖做步子,蹭着地面往前走,走到了端坐在沙发前的钱富面前,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声音有些飘忽地传来。
“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女儿,要是知道的话,我绝对不会……”他声音好像还带着哽咽。
尤一弯唇无声笑了一下,觉得这话太逗了。
难道说,她不是钱富的女儿的话,他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了?
就可以在性骚扰自己不成之后,又对自己的男朋友下手,企图毁掉他的前程来让自己妥协?
刚想到这里,她就看到男朋友冷着脸揽着自己到一张圆凳上坐下,然后走到跪地的男人面前,勾起唇笑着问他:“不是说被打到半身不遂了?这膝盖我瞧着挺硬朗啊?”
程铮鸣在一旁懒懒地吹了个口哨:“还要我背一遍z开头的单词来证明我不在场不?”
那地上被几人气压笼罩着的男人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用了……”
贺安南笑了笑,语气很是和蔼可亲:“看你好像有点勉强的样子,我怕你出了这个门就反悔了啊,不如这样,我刚才在门外听到你说登报三天什么的,这建议挺好的,我觉得可以借鉴一下。”
他扭头看向钱富:“钱董,您说呢?”
钱富点头表示认可:“嗯,我也觉得可以。你看你在报纸上刊登个声明,把你做的那些肮脏事都说一遍,然后公开给我女儿,还有小贺,小程一起道个歉,连续三天,如何?”
王一平哆嗦了一下,白着唇没有应声。
贺安南嗯了一声:“看来是嫌少了,三阳开泰,四季平安呢,四天如何?”
王一平猛地抬起头,眼神惊恐。
程铮鸣舔了一下唇:“我寻思着五谷丰登更好听。”
贺凉喻扯了扯唇,似笑非笑:“六六大顺岂不更妙?”
王一平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他一脸灰败地想要张口答应,却被小林一把捂住了嘴。
“…………”
众人将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一直没吭声的少女。
在房顶的尤一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接一句“七星高照”才对,但她扯着嗓子喊了好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愣愣地看着底下的少女眨巴着眼睛迎接着众人的目光,也张了张嘴,但同样是没吐出一个字。
然后突然脖子一歪,软软地倒向了一边。
在意识逐渐变得薄弱之前,她看到身边的人全都变了脸色,其中离自己最近的贺凉喻一个箭步就扑了过来,将大掌搁在她后脑勺上,阻隔了软绵绵的脑袋和坚硬的地面碰撞,然后焦急地拍了怕她的脸颊,无果之后,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沈知是眉头微微皱着,坐在床边的木凳上,看着病床上那紧闭着眼睛,安静沉睡的小人。
少女乌黑的长发铺在了白色的枕头上,衬得平时粉嫩的一张小脸更加地苍白。
她轻叹了一口气,伸出纤指摸了摸她的脸颊,摇了摇头:“你爸不敢进来看你是对的,看到你这副模样,他的眼泪估计要把这房间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