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奥托·斯特拉瑟正烦躁地抽烟,一看到斯特拉瑟出现便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哥,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虽然早已知道结果,但是斯特拉瑟还是故作疑惑地问了一句。
“今天早上希特勒带着罗姆去了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还带了400名冲锋队队员,我打听了一下,他们要发动政变。”
奥托以极快的速度解释了一番前因后果,随后跃跃欲试地问道:
“哥,我们也要参加这次暴动吗,这可是发展我们势力的大好机会。”
“不,我们不去,甚至要与这次行动撇清关系”斯特拉瑟看着弟弟疑惑的眼神解释道:
“以希特勒和罗姆那拙劣的手段发动政变必然是漏洞百出的,他们只会打草惊蛇,等到他们明白自己要干什么时政府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么结果只能是发生流血冲突,靠冲锋队的那帮废物去和军队抗衡就是厕所打灯笼——找屎。”
还有一点斯特拉瑟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希特勒会在之后的法庭审判中凭借自己出色的口才打动了全场的听众,包括法官在内,最后不仅只服了九个月的有期徒刑,更是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轰动,极大地提升了自己的影响力。
所以无论斯特拉瑟参不参加暴动都无关紧要,啤酒馆暴动既不能让他获得更多权力,作为次要人物也不会被大众记住,反而会惹得一身骚。
如果他不被牵连入狱,起码历史上,在希特勒入狱的这段时间,斯特拉瑟不仅提高了自己在党内的地位,还初步培养了支持自己的势力,让路线之争在那段时间就埋下了伏笔。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奥托问道。
“不,既然希特勒把水搅浑了,那我们自然要去摸鱼的。”斯特拉瑟脑中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这一次,他要比历史上的斯特拉瑟做的更多、更好。
当时间来到1923年11月8日晚上9点差一刻的时候,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内,卡尔对3000名左右坐在粗木桌子边、以巴伐利亚方式用石缸子咕噜咕噜大口喝着啤酒的市民,已经讲了半个小时的话。
这时候冲锋队包围了贝格勃劳凯勒啤酒馆,希特勒排开人群走进了大厅。正好在他手下的人在门口架起了一挺机枪的时候,希特勒跳上一张桌子,为了吸引注意,拿出手枪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卡尔马上停止了讲话,听众转过身来看这是怎么回事。
希特勒在赫斯和乌尔里希·格拉夫—前屠夫、业余摔跤家、打手,现在是领袖的卫士—的簇拥下走向讲台。一名警察少校想要阻拦他,可是希特勒用手枪对着他,继续前进。
卡尔这时吓得“面如土色,手足无措”,从讲台上退了下来,希特勒占据了他的位置。
“全国革命已经开始了!”希特勒叫喊道,“这个地方已经由六百名武装人员占领。任何人都不许离开大厅。大家必须肃静,否则我就在楼厅上架起机枪。巴伐利亚政府和全国政府已经被推翻,临时全国政府已经成立。国防军营房和警察营房已被占领。军队和警察已在万字旗下向市内挺进。”
最后一点是假的,纯属虚声恫吓。但是在混乱中谁也没有把握。而希特勒的手枪却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它已经开过一枪。冲锋队和他们的步枪及机枪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希特勒现在命令卡尔、洛索、赛瑟尔跟他到台后一间私室里去。在冲锋队员的推搡下,巴伐利亚的这三个最高级官员乖乖地听从希特勒的吩咐,而群众则目瞪口呆地看着。
希特勒一等到把三个人赶进隔壁房间之后,就告诉他们:
“没有我的许可,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接着又告诉他们,他们三个人都可以在巴伐利亚政府中或者在他与组织的全国政府中保有重要的职位。同鲁登道夫一起,那天傍晚,希特勒已派了施勃纳·里希特到路德维希斯霍伊去接这位对纳粹党政变毫不知情的著名将军前来啤酒馆。
这三个人起先连话也不愿同希特勒说,但是他却继续向他们发表宏论。他们三个人都必须同他一起宣布实行革命,参加新政府;他们都必须接受他—希特勒—派给他们的职位,谁要不干“谁就别想活”。
卡尔将担任巴伐利亚摄政者;洛索将担任国防军部长;赛瑟尔将担任国家警察局长。可是这三个人一个也没有被这种高官显爵所打动,他们根本没有搭理。
他们继续保持沉默,这使希特勒焦躁起来。最后他向他们挥动着手枪说:
“我的手枪里有四颗子弹!如果你们不肯跟我合作,三颗留给你们。最后一颗就留给我自己!”他举着手枪对准自己的前额嚷道:
“如果明天下午我还没有成功,我就不要这条命了!”
卡尔虽然不是个很聪明的人,胆子却很壮。
“希特勒先生,”他答复道,
“你尽管吩咐他们把我枪毙,或者你亲自动手也行。我死不死没有什么了不起。”
赛瑟尔也说了话,他谴责希特勒没有遵守他保证不对警察举行政变的诺言。
冯·洛索将军轻蔑地保持沉默。但是当卡尔在他耳旁开始低语时,希特勒马上说:“住嘴!没有我的许可不许交谈!”
可是他自己的讲话没有收到什么效果。这三个掌握巴伐利亚政权的人,即使是枪口对着胸膛,也没有一个同意跟他走。
政变没有能按预期计划实现,希特勒不免有些焦躁,时间拖得越久对自己越不利,等到市政府反应过来调集部队革命就必定失败,到时候自己和纳粹党一起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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