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阿娘流了一晚泪,直说对不起公爹。
第二天一早收拾东西,两位伯娘看他们提着几个包裹篮子被挖了心肝一般,嘴上还说:“常回家坐坐,分了家,还是一家人。”
孙巧儿笑眯眯:“到时候二伯娘还给我喝刷锅水吧。”
二伯娘僵着脸笑,心口疼!
孙家老房子是泥瓦房,也亏得孙家阿公念旧,常回来打转修补,还能勉强遮风挡雨。
孙巧儿围着泥巴房转了一圈得到一个结论:危房改造刻不容缓!
老房子在村尾靠近大风山脚下,往后就是连绵的十万大山,两亩荒地离家近,不远处就有一处水源,巧儿顿时起了心思。
收拾了一顿,当夜,一双眼睛左瞅右瞟的。
孙巧儿暂时和阿娘睡,前世养成了睡眠浅的习惯,一点动静就醒,当见到黑黢黢一个人影摸进来,下意识大叫出声!
“咋了!”孙家阿公和巧儿哥孙大树一人拿一条扁担冲了进来,随着黑影就是一顿狂敲猛打。
“哎呦,爹,儿子,别打,别打!”
原来是赌鬼便宜爹!孙巧儿对赌鬼算是恨透了,早打死一个祸害才好。
但自己阿娘就心软了,求道:“别打了,他爹回来了。”
孙家阿公没好气继续打:“他还有脸回来,家里都被败光了,混账东西,打死才好。”说着手上又加重三分力气,落在皮肉上的奏响格外清脆动人。
“大树,把他拖到堂屋去!”
孙老四疼得直叫唤,孙家阿公扁担不离手,指着孙老四脑袋破口大骂:“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混账儿子?还是个人,自己老婆孩子不管,巧儿溺水差点死了还在外面寻开心,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孙老四抱着头道:“爹,别打了,别打了,我改,我改!”
孙巧儿被气笑了,改?大半夜偷偷摸摸是为了什么?这套路她熟悉得很,想着分了家得了钱要正好又是一笔赌资,真是上了赌场,不认爹娘。
“和我耍精?我好糊弄?村里那个最懒嘴馋的夏收都知道帮把手,就是你孙老四天天游手好闲,昨天要债的上门你怎么不出来了?”
孙巧儿两眼含霜,冷冷开口:“爹,昨天三个壮汉上门来,只有我和二伯娘在家,二伯娘转头就进屋闩上门了,我一个人被三个人围着,家里差点没被翻了天,你不知道吗?”
孙老四转了转眼睛道:“巧儿,是爹不好,爹错了,等爹赚了钱给你买花衣裳,快给你爷爷求个情。”
赌鬼就是赌鬼,哪时候都想着自己能赚大钱,做他的大头梦,就连孙巧儿都想不明白,孙家阿公挺聪明的一个,怎么会出来一个基因如此变异的儿子?
不,经过几天一天多观察,她发现孙家阿公几个儿子都有些冷心冷血,只是原来碍于大家长的威严不敢发作罢了。
但眼下这个,五行都缺还最缺脑子,偏生脸皮最厚。
天生老赖,现代黄淑芬都要叫声哥。
孙家阿公下最后通牒了:“你给我听好了,三元赌坊以后是不会让你去赌了,想过日子,就给我安安分分给我在家把两亩荒地好好垦了,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保你有口饭吃,钱,一个子都别想拿!”
又嘱咐道:“谁都别心软,家里就那么点田地,要是被他输光讨饭都没地方去!”他特别对着孙家阿娘说,孙巧儿看她娘那样,只觉的心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