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最近面上有光,因为,大后日朱家娶亲,他们也被邀请在列!
真是烧了高香修来的福分。
她就说,要是和那老鬼继续窝在山沟下,太阳都见不到头,更别说能得朱家三少爷青眼。
孙大花最近喜半参忧,那日遇见的自称朱家亲戚的人也来找过她,还特别邀请她到一处别院中相聚,那是极为欢喜的。
一来二去,她很明白自己的心思。
可朱家三少爷又是开罪不得,自己娘整天念叨要她对人脸色好些,这会得了请帖,又在烦该送什么礼物才得体。
“送啥?朱家什么没有,贵的又送不起。”孙大花没好气地白了一眼自己母亲。
二伯娘瞪了她一眼,又语重心长道:“大花,难打你没看出来那三少爷对你有意思,不是娘说的,要不是那张脸,还有你什么事?”
孙大花不服气,那朱家那位亲戚不照样看上自己了。
“送送送,你倒是钻山里头弄些野货野味来。”
她不过赌气说句话,二伯娘眼睛都亮了,拍着大腿道:“说得对呢!现在寻些来送进朱府,没准那开宴那会用得上!”
二伯娘已经想到那时候朱家家主夫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诚心特别招见她,那大花的事,不就十有八九了。
说干就干,二伯娘立刻就要回去,又问:“你去不去?”
孙大花一想到自己家是如何被赶出来的,立刻整了整衣服,眼中闪过恨毒的光:“去!”
二伯娘一回到村子,一进家门就和大伯娘对上。
“弟妹,怎的得空回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二伯娘回来一是为了寻些土货,二来,就是要狠狠压一压大房和孙家阿公。
她皱着眉,但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翘,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状:“这不为了朱家娶亲的事奔忙吗。”
大伯娘脸上的笑僵住,朱家娶亲,和他们有啥关系?
然后又看一向和自己不对付的女人一脸春风得意,莫不是,攀上了大树?
“朱家,那是大户人家,弟妹要忙些什么呢?”
二伯娘矜持地笑了笑:“这不得了喜帖要去吃喜酒,我呀就发愁送什么贺礼好?”
然后她叹了口气道:“你也知道,人家家里金银财宝啥都不缺,就是进来随便送我们家的几匹布都是县里难买的,我要是出个三四十两卖贺礼人家都不待看上的,我就寻思还是送些山里的土货,既新鲜,又有诚意。”
说着她极为为难道:“我这小门小户,实在没个法子,可送到手里那张喜帖又退不得。”
大伯娘这才肯定二弟一家是真抱上大腿了,不然她这个弟妹是绝对不会特意回来说道一通的。
不就是想狠狠出口气。
但那完全是她自作自受,如今得了势,尾巴又开始翘。
可心里又有些发酸,前不久她又去求了公爹,央他们把卤味方子给自己,好不容易到手,以为能比得过开铺子的二房,如今又让他们踩头上。
不服气归不服气,可面子要做到,而且还得忍忍,暂时给人低个头。
大伯娘笑道:“那二弟和弟妹真是好福气,我们就是想沾一沾光都不能够呢,可想好了要送啥?”
显摆完了,二伯娘才道:“不正发愁吗。”是真的愁,要想抱紧朱家,她势必要拿出十二分的诚意来。
大伯娘小心建议:“弟妹,要不你去爹那问问,他们时不时总能鼓捣些新鲜玩意,没准就有你满意的。”
二伯娘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也罢,回来也是要去看老人一眼,不然指不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