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想再花时间和心思,去解开这些乱结。
车子驶上高架,又下高架。林织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
陈韩山倒是破了冰,问:“怎么,舍不得了?”
“你少自作多情。是你穿得太像一只孔雀,晃眼睛。”
“我记得你说过,离婚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怎么我盛装出席,你反而不开心了,就见不得我好过呗?”
车子稳当地停入车位,可是林织的一颗心却乱得很。计划很久的事情终于要落实,她反倒犹豫了。
林织没有说话,黑着脸下了车。
刚才的万里晴空此刻已然遍布乌云,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她皱了皱眉,快步朝办事大厅走去。
民政局里热闹得很,和他们登记结婚那天一样。
有不少女孩子身穿长裙,头戴白纱,手握鲜花,而她们身边的男人只是寻常打扮,甚至有一部分还只穿着短裤和拖鞋。
若是不太了解情况的,还以为他们是在逛马路途中被拉进来凑热闹的。
或许,能与结婚时女人的开心划等号的,是离婚时男人的开心。
隔壁的离婚登记处,大多是神色木然的夫妻和一位苦口婆心的工作人员。
他们以为自己再多费些口舌,就能挽救一段婚姻,便总忍不住提前在心里计算,这次“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能积多少功德。
“还要考虑吗?”陈韩山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林织不解地看向他:“考虑什么?赶紧的吧,店里还有事等着我做呢!”
陈韩山却嗤笑一声:“你这个新任老板还真是尽职尽责。”
“那是当然。等你以后成了陈厅、陈局什么的,记得来我店里买酒,我给你打个折。”
“啧,凭我们的关系,你不应该免费送我几瓶?”
“你这思想觉悟不够到位啊,说好的不收老百姓的一针一线呢?”
陈韩山倾身过来,凑在林织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那也是我的店。”
成年人的世界可以容不下许多事,但唯独不能和钱过不去。
所以,当陈韩山提出要把家里的店铺转移到她个人名下时,林织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但她知道,这样的慷慨赠予并非是想要她以后生活无忧,而是因为陈韩山即将入职市里的公务员岗位。
根据相关规定,公务员本人是不能经商的。
想明白之后的她掐灭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更加坚定了离婚的心。
林织笑笑,回道:“在你签了财产分割协议书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了,现在我才是唯一的老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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