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人对于逝者的祭日都按照阴历时间来过,婚后的那几年里,林织跟着陈韩山回去扫墓,都是在冬天。
有着陈韩山安排一切,她便没有记过具体的阳历日期。
“你醒来的时候,爸他……”
陈韩山把林织的手抓在手里,拇指摩挲着她手背上那几条清晰的青筋,过了很久才说:“我醒来的时候是晚上,他们已经帮他换好寿衣,停在家里了。”
“妈还好吗?”
“不太好。两个人吵了一辈子,原以为我妈会很平静,但是这几天她一直在哭,我也不太敢劝她。”
“那你呢,这几天还好吗?”林织担忧地看着他。
“不好,我又一次失去父亲了。”他坦白他的痛苦,林织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循环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本就突然,他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原以为不过是他们之间的情感旧账,谁也没想到陈韩山会再经历一次失去至亲的痛苦。
房间里空调温度有些高,林织把自己的外套脱了,又去脱他的大衣,说:“先把衣服脱下来,不然要感冒的。”
陈韩山像个听话的小学生,任由她摆弄。却在听到她说要离开倒水的时候,拉住了她的手。
“你别走,坐着陪陪我。”
“我担心你会口渴,你一路赶过来肯定没喝水吧?”
林织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下意识地想要给他做一些事情。她俯身在他眉心吻了一下,说:“我先去给你倒杯热水。”
陈韩山不情愿地松开手,视线却一直跟随着她。
她里面穿了一件贴身的低领白色毛衣,勾勒着她身体的线条,在淡黄色的灯光下,好像整个人都在发着光。
她先用热水把玻璃杯清洗两遍,再用冷水冲了一遍,最后用纸巾擦干,才倒入热水。本该是专注的,可皱起的眉头和不断扑闪的睫毛都在透露着她的不安。
陈韩山走过去,从身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了颈窝处。
林织捏住玻璃杯身的手一顿,偏了偏头,说:“怎么了?”
“就想抱抱你。”
林织放下水杯,转过身,圈住陈韩山的脖子,抱着他说:“没事的,你要节哀。”
陈韩山搂住她腰的双手逐渐用力,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林织有些吃痛,轻轻哼了一声,抬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安抚着。
陈韩山炽热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脖子上,林织缩了缩,却被他带着些许凉意的吻追了上来。
肌肤相贴的那一刻,林织想的是,怎么在空调房里待了这么久了,他还是这么冷。
“喂,你……”见他有愈发深入的想法,林织下意识地想要出声制止。
“喊我的名字。”
“陈韩山……”
可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一个用力便将林织抱起放在了桌子上,而他自己直接站在了她的双腿间。
“你真的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