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到一半的时候,我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找乙骨忧太。既然乙骨忧太想要和我认真当朋友,那我就应该要好好地对待他,注意他的情况。但我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他还坐在长椅上,态度依旧软绵绵,和其他三个同学继续有说有笑的,好像我在里面,或者不在里面,风景都没差。
这个时候,我意识到一件事——
(朋友的世界是不对等的,也不会是公平的。)
(乙骨忧太的朋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雨宫莲也不会因为我离开,从此过不下生活,他还是有一群朋友。)
(江户川乱步永远都不缺人疼他护着他,他想要的东西一直都可以得到。)
似乎只有我在失去他们的时候,会认真地在计算我在损失,把这一笔笔都做成沉疴坏账。
所谓的谈感情,果然不牵扯利益就是没有办法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说到底,我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朋友」这种人。
我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在离五条悟不到三米的时候,他就开始了无意义的寒暄。
“今天比赛如何?”
“还好。”
“还好是什么意思?”
“明天还是一天的比赛。”
“就是说你赢了比赛?”
“嗯。”
“为什么不说你赢了?”
“为什么要说我赢了?”
“你不会因为赢了比赛而开心吗?”
“不会。”
因为取得必要的胜利是我的任务。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周围的人只会为完成任务而松一口气,并不会因为完成任务而开心。
「取得胜利是正常的。」
五条悟歪着头,似乎认为我的反应比想象中要无趣。但是因为禅院真希这个人的出现,再加上最近的思考,我开始认识到一件事了——我并不需要讨好任何人,我也不需要去照顾任何人的心情。
这和之前的表现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我得承认,我确实有不注意场合说话的习惯。也常常有人点出来,与我说明道理,那时候我都会在反省自己哪里做错。
可是,我现在知道,我不需要得到其他人的喜欢。就算我什么事情都做对了,我也不会多得到别人多一份的喜欢。既然,我并不是一个有感情需求的人,那么,其实所谓的朋友,也并不是多重要的事情。
“你为什么表情那么臭?”五条悟抱着手臂,不太满意地看着我,“你知不知道随便把脾气放在无辜的人身上,会被雷公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