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石清响扯了画,还觉着如此挺有趣。后悔早没想到可以顺手牵羊,接下来“阴阳蛊花镜”飞过的地方,只要来得及,石清响总想着尽量往空间里拿东西。
红笺又看了一眼那幅“受命于天图”。画拿在手上,那种奇妙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画卷材质独特,非纸非帛,而那颜料也大非寻常,看到它的人会不自觉地忽略这是一幅画,一切都显得浑然天成,就像以法术直接固定了那真实的一幕。
但这又确实只是普通的画卷,并非法器法宝。
季有云追得紧,红笺将画扔到了一旁,对石清响道:“做好准备。看样子一会儿咱们便需得离开这里。”
“去哪?”石清响如今不光不添乱,还很能帮得上忙,他这半天配合着红笺控制“阴阳蛊花镜”实是出了大力。直接感受到季有云的厉害之后,他也意识到呆会儿要面临的形势恐怕十分严峻。
“若是能逃得掉,就往天幕的方向去。”
这时候红笺心中异常得清醒。相较回丹崖宗,天幕要近得多,那附近灵气紊乱,只要到了那里,就能真正逃离季有云的魔掌。
“好。”石清响毫不质疑红笺的决定,他干脆答应一声,接着便揪住了那缕魔修的魂魄。连声问道:“你到底考虑清楚了没有?做器灵就要有器灵的样子,一直不出力,我们干嘛还要留着你?”
“怎么,你们敢将‘阴阳蛊花镜’交给我控制?”那魔修没有显形,但红笺和石清响都能感应到她的意思。
“交给你肯定不行。你的实力我不是没有试过,绝不是季有云的对手。”红笺一口便绝了她的念头。这没什么可商量的。
“不错,我和方红笺控制这法宝正好,她不会的地方你来帮帮她,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可能逃出去。”石清响道。
那魔修冷笑一声:“逃出去?你们觉着我怕死么?”她做为器灵。法宝被红笺炼化,不说红笺随时可以将她彻底抹杀,就连她想继续存在,都要从法宝吸收能量,说到底这能量都是红笺在供应。
石清响奇怪地道:“自然是怕的,要不然你为什么没有爆个干净?”
那魔修登时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这是没有了身体,要不然非再痛快地爆一次给这傻小子看看不可。
他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争辩的工夫,“阴阳蛊花镜”越来越是吃紧,红笺觉着若不是季有云一心想捉活的,大约自己早被他法术击中。
正殿墙倒房塌,不等最后一道屏障消失,红笺传音:“走!”
她与石清响心念齐动,“阴阳蛊花镜”攸地不见,再出现时已经穿越了结界,腾起一团烟雾,出现在黑沉沉的冰川海底。
季氏家庙附近海域环境十分简单,没有什么礁石山峦可以利用,若走地下,速度又会大大降低,趁着季有云还未追至,“阴阳蛊花镜”直冲天幕。
由远处看那法宝在漆黑的海水中忽明忽灭,迅速去远,如星星一点划过夜空。
“咻!”
红笺听到了法术在水中穿行的声音,这道混合着数种真元的法术来得极快,几乎就在声音响起的同时从天而降,“啪”的一声轻响,如烟花般散开,尽数打在“阴阳蛊花镜”上。
季有云不知何时已经追了上来。
周围的水疾速震荡,红笺和石清响几乎要控制不住“阴阳蛊花镜”的平衡,水中的攻击如狂风骤雨般肆虐,位于正中的“阴阳蛊花镜”将这些攻击全部接下。
法宝空间内的红笺和石清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微抿着唇,目光凝重而专注,两人同时深吸了口气,饱受摧残的“阴阳蛊花镜”猛然脱离了季有云的钳制,消失不见。
数里之外,“阴阳蛊花镜”现出形来,继续全速向西。
不要去想季有云几息之后将会追至,不要去想到底还能不能逃出去,只要知道他们离天幕近了,再接近,坚持,马上即到。
作用在“阴阳蛊花镜”上的余力未消,红笺正要继续催动真元,突觉有一股陌生而奇异的冲动涌上心头,她炼化的那面阴镜就像有了生命,在蠢蠢欲动。
是那魔修,她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果然魔修的那缕神魂随即在阴镜里向她传递出意念,较之先前的冷淡和不屑一顾,这一次她的情绪要平和得多。
追在“阴阳蛊花镜”屁股后面的季有云不得不屡次停下来仔细感觉,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被追逐的猎物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更飘忽诡异,猎物不再像是猎物,而他这猎人,也几乎被彻底甩脱。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