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近乎惊奇地看了她一眼。
能耐了,这种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
轻叹一声,墨上筠道:“我们俩就算了,他们之中,任谁掉下去一个,都是家里的掌心宝,好嘛,往河里一跌,尸骨无存,谁担得起?”
丁镜本就随口一说,被墨上筠这么一反驳,倒也哑口无言,可很快的她就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叫‘我们俩就算了’?”
“我是带头做决定的,你是负责出馊主意的人,死有余辜,不然能咋?”
丁镜眨眨眼,忍无可忍道:“卧槽,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会诛心了。”
墨上筠朝她挑眉,“连‘诛心’这俩字都学会了,你长进还不小嘛。”
“……”沉默了下,丁镜决定不再跟她计较,“别的不多说,我先跟你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你呢,有先见之明,事先储存了一点野菜,但现在这种情况,野菜比开始那两天难找太多了,剩下的野菜足够我们再吃两顿的。”
“按照你说的绕圈的办法,增加一天一夜的路程,我们这里一个伤,一个感冒,而且这俩的病情如果得不到缓解的话,只能越来越严重,现在就剩四个比较健全的人,还不知道能够撑多久。”
“就现在的天气来说,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全天我们身上都不带干的,衣服被浸湿后还增加负重,行动力大大降低。”
说到最后,丁镜摇了摇头,“墨组长,我们坚持不了几天了。”
如果只有她和墨上筠,她倒是一点都不发愁。
她们俩都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相处那么久,对对方的体能和技能都很清楚。
所以,她可以做到的,墨上筠也能做到。
她敢去做的,墨上筠也敢去做。
很多事都要轻松许多。
“先这样,选稳妥的路走,”墨上筠皱了皱眉,道,“他们能坚持多久算多久,自己选择放弃的话,我们都管不了。但是,如果他们自己不想放弃,我们必须把他们算在团队里,不能丢下任何一个。当然,也不能做任何劝告,甚至有任何暗示的行为。”
“……行吧。”丁镜点了点头。
讲心底话,有的时候,她确实会觉得这些人有些累赘。
但是,也只是偶尔想一想。
在部队呆了那么久,真让她做出丢下同伴的事儿……那也太打脸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小组尚且如此,其它的小组呢?”丁镜匪夷所思道,“他们岂不是更惨?”
“不见得。”墨上筠道,“我看过几张地图,他们的路线比我们简单。”
她是在车上的时候,趁机找其他组的人看的地图。
最起码,就她看到的几张图里,就他们的最困难。
这或许就是将他们几个能耐还算不错的都归到一组的原因。
丁镜愣了愣,“这么坑爹?”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
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
*
不远处。
傅哲坐在地上,强忍着疼痛,清理着已经化脓的伤口。
本来只是被咬了一口,不去在意的话都很难见到痕迹的,但这几天下来,被咬的地方已经肿得像个包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