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夕?”
“你就是百里前辈和离前辈的女儿,也是那小神医。”严存礼突然兴奋的说道,随即他突然眼中含泪,激动的哭出了声音,
“天不亡我严家,我严家数百口性命得救了。”
怀夕有些明白他的话,但是心下还有疑惑,她出声道:“我是不知晓岩州城具体发生了什么,公子可以详细说说吗?”
严存礼眼中充血,回忆起一切的开头,
“姑娘你不知道,半年前我前去边境的路上捡到一名流民,看他有几分聪慧便留下来做小厮,他对我尽心尽力,我也越发信任于他。
我因妻儿早亡,心中对她们有着亏欠,这小厮借着我的这份心情,向我推荐了苗疆蛊事之法,他告诉我,如果炼制出来尸虫蛊,我的妻儿就能复活。我听信他的话,寻求材料,终于炼制出来,哪曾想……”
“哪成想,他让你练的是易容蛊,那小厮顶替了你的脸,坐上了你的位置。”怀夕接着说道。
严存礼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少堂主,请您务必将这件事情上报给罗刹堂,如今整个岩州城,只有罗刹堂才能阻止他。”
严存礼眼中充斥着痛恨,与后悔,他道:“少堂主,这贼人私下里还在炼制一种更为可怕的蛊毒,那毒是能侵蚀人心智的存在。”
怀夕想到那严老太爷的事情,她眉眼紧蹙,“你是说严老太爷。”
严存礼点了点头,“我爷爷其实已经过世了。”
这话一出口,怀夕心中警铃大作,在联想到蛊虫,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年父母所战的那场战役。“他想练蛊兵。”
几十年前,燕朔两国之所以被苗疆蛊事逼的节节败退,就是因为对方炼制了大量的蛊兵,这些人没了神智,不怕伤痛,直到战死为止。
这也是百里惊鸿为什么会号召武林豪杰前去支援。即使那种情况下,都是一场无尽的拉锯战,好在当时离轻歌找到破解此毒的办法,才得以平息这场战役,但也正因为如此,离轻歌深入苗疆内部,才中了噬骨之毒。
怀夕心下微震,缓了许久才道:“他既然请我过来,想必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而且我一人前去找罗刹堂,他们未必信我的。”
严存礼想了想,“此次他把您带来,想必是想摆脱自己的嫌疑,少堂主,您告知谢指挥使去天香酒楼,找钱掌柜,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怀夕还想问些什么,只见马大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怀夕道:“少堂主,您快出来,外边出事了。”
怀夕心下微紧,又看向严存礼,严存礼让怀夕放心,“少堂主,那贼人目前还不会杀我,他还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会让我死的。”
怀夕微微欠身,向他保证道:“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让罗刹堂知晓。”
“多谢少堂主。”
——
而在外间的戏台上,严老太爷在众人的围观下看着台上的唱戏内容,原本一切都很很正常,直到台上的的戏子突然扬起大刀怒喝一声。
那台下的严老太爷突然全身颤抖,手中的杯子自然脱落,摔成粉碎,人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好在谢京墨与严存礼反应迅速,第一时间扶住他,才没让他跌倒在地。
严存礼大惊失色,突然高声喊道:“快来人,快去请少堂主过来。”
谢京墨试了下严老太爷的脉象,只感觉到一片死脉,看样子是没救了。他看着抱着严老太爷紧张的落泪的严存礼,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怀夕带着马大夫这时穿过人群急急走了过来,谢京墨看到她们出现,自觉起身让位,怀夕蹲下把脉,在看了下严老太爷的眼睛,眸子中一片严肃。
严存礼哽咽的说着:“林姑娘,我爷爷如何了。”
怀夕没有立刻回答严存礼,而是感知着老太爷的脉象,这果真如那地下的严存礼所说的一致,这脉象早已消失,只是有一股奇怪的跳动假扮脉象,但现下这么多人,怀夕无法多说些什么,只是道:“请节哀,老太爷已经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