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珍悠然道:“皇家宝库里一定有很多好东西。”
谢听舞淡淡道:“我不常看,但二爷他们是鉴宝高手。”
荀珍道:“只是我现在需要的,你那边一定没有。”
谢听舞没有怀疑,道:“药王谷会有?”
荀珍道:“有可能会有。”
谢听舞道:“你需要的叫什么,我可以帮你留意。”
荀珍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得我亲眼见到了,我才知道它是不是我想要的。我说你那边一定没有,是因为那东西只能在特殊的土壤里养着,才会有药性。天下间,只有药王谷才有这种土壤。药王谷的先人会选择落建颍川之处,想来也是因为这块土壤。”
谢听舞点了点头,道:“那就一直待在药王谷?”
荀珍笑道:“找得到就带走,找不到就走。待在药王谷里干嘛?教他们怎么治病吗?”
这种话,谁说都是惹人嗤笑,甚至惹祸上身的,但荀珍不会。
谢听舞道:“那正好来长安找我。”
荀珍道:“我向来不喜欢做客的,做客要讲规矩。”
谢听舞道:“我不请你做客,你愿意住我家就住,不愿住我也可以找间跟你的马车一样好的屋子给你,我做什么你愿意来就来,你做什么我不管你。”
荀珍挑眉沉吟道:“那倒是笔好买卖。”
谢听舞笑道:“本就是笔好买卖。”
“好!”荀珍断然道。
谢听舞也起身,“那趁着日光,咱们出发吧。”
荀珍点头,道:“多谢款待了。”
谢听舞疑惑,“不必多谢,说好我不请你坐客,更不说款待了。”
荀珍抬折扇指了指酒桌,道:“在下指的是这顿酒。”
谢听舞笑道:“子生兄何必这般吝啬。”
荀珍摇头,“我除了自己的性命之外,很少有吝啬的时候,有时候我也不吝啬自己的小命。”
谢听舞道:“我记得你有个沉甸甸的钱袋。”
荀珍笑道:“将军不做贼的时候,却比做贼的时候要专业许多。”
谢听舞道:“便是有了。”
荀珍还是摇头,“小舞兄什么时候看到的?”
谢听舞抬头眯眼,似是回想,道:“客栈的时候。”
荀珍道:“现在不是客栈的时候了。”
谢听舞摇头,“但你应该没时间好好喝杯酒,如果你没时间好好喝杯酒,那你的钱袋子应该还是沉甸甸的,至少不会是空的。”
荀珍双臂张开,像是给谢听舞展示自己一般,道:“这身衣服很好看,穿起来也舒服,值得那个价。”
谢听舞看着君子翩翩的荀珍,也只好同意,但他也只好叹气皱眉。
因为谢听舞不仅是个酒客酒鬼,还是个不赖账的酒客酒鬼。此外,他还是当朝皇帝的弟弟,皇帝制定的国法正巧也是他的家法。大多时候,家法比国法更重要。
悲哀的是,对谢听舞来说没有区别。所以,这笔酒债他一定是要给的。如果荀珍不给,他也不会同意。
荀珍见状怔住,道:“小舞兄不会没酒钱吧?”
谢听舞叹道:“这是肯定的。”
荀珍笑了起来。
谢听舞道:“这不是件好笑的事情吧。”
荀珍还是笑,“若你没钱,那这世间就都是穷鬼了。”
谢听舞叹道:“没钱和没带钱是两回事,没带钱和花完了又是两回事。若是在长安,我没带钱也是有钱的。”
现在轮到荀珍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