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袍大能搜魂结束,沐辰也从夺道兽的深层意识中跳出,旋即便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接着,便见紫袍大能长叹一声,扯下连带筋肉的魔晶向着渊域上空飞遁而去,只留下不断崩解泯灭的紫月躯壳,以及解除支配后,满眼茫然的渊龙一族。
……
刚一冲出魔渊,夺道兽便缓缓苏醒,此时苏醒实非它意,若不是排异反应不断刺激它的灵魂,产生难以忍受的痛苦,它真想就此沉沦梦境,一睡不醒。
没错,纵然紫月已死,它却依旧和紫月的魔晶相连,魔晶本是死物,可经由它的寄生反倒变成了类似蛋壳的存在,它则成为了蛋壳中的胚胎。现实中蛋壳原本是保护胚胎的防护层,如今倒好,只因这蛋壳来自魔渊深处,便受环境影响,成为了过渡排异反应的介质,所以牵连得它也得跟着承受这股痛苦。
最无语的是,根本不知道何种缘由,它的灵魂之力连最普通的延展变形都无法做到!只能默默承受。
于是就在这种煎熬的痛苦下,它被紫袍大能带进了一座宫殿。
沐辰凝望宫殿建筑,心下一片淡然,其实从紫袍身影出现的一刹那他便有所猜想,此刻看到这熟悉的黑色建筑,心中已然确认,此人就是万毒圣宮的人,甚至十有八九就是当代万毒圣宮的最强者!
“老祖!”
临近宫殿,数道身影飞掠而出,为首一人是名中年男子,他头戴银饰,身着异族衣袍,手中握有一支白色角笛,此刻正一脸恭敬的朝着紫袍身影抱拳躬身。
在他身后,还站着另外八人,陪伴左右的是一男一女,女子手握一根龙盘杖,身后背负三节紫金竹,男子俊逸非凡,浑身布满形态各异的口袋。
男女身后又分别站着两男两女,其中两名女子衣着倒是较为寻常,均是锦衣长裙,一人以金色为主色调,一人则以青色为主色调,而在两女的左右袖口处,分别秀有金环蛇兽以及八目蜘蛛;两名男子则是一老一少,老者身着赤红长袍,袍身之上秀有一条千足赤蜈从腰身盘旋至左肩,蜈首垂直胸口,锋锐的口器成开合之势,似要吞人。
少者则胸口处蹲坐一只青蟾,青蟾垂眸眯眼,初看慵懒,细看却又隐藏着极其惊人的气势!
最后的两位,则显得有些奇异,先不谈及站位问题,仅外貌便是天差地别。
前者是一名粗犷的黑汉,他胡须蟠扎,肌肉膨胀,头顶竟是一丝不挂,此刻赤着上身,体表除了满身的伤疤之外,还有无数诡异的血色纹身,一眼看去凶猛无比,可当视线转移到此人脸上时,又有一种如沐春风温暖,他太憨厚了,如果不是脖颈间没有半分缝隙,真能让人以为他是做了个“接头手术。”
再看后者却与他完全相反,体态消瘦,神情阴郁,苍白的脸上挂着干瘪瘪的笑意,一双下垂眼包含着自卑,怯懦,软弱等多种负面情绪。他身着黑袍,黑袍非常宽松,穿在身上有种强行套上的感觉,明明衣衫干净,仍旧给人拖沓邋遢的印象,再加上只有他站在最后,并且距离前八人有两米之远,看起来反倒像是被几人孤立了一般。
紫袍身影对此像是司空见惯,没有理会最后的黑袍男子,而是无奈的看向最前端的中年男子,不悦道,“骨河,身为万毒圣宮的掌座,为何不在圣宮坐镇?怎么?毒丹不用炼了?毒道不用钻研了?圣宮的事宜全都办妥了?”
为首男子面露苦涩,“这……”
紫袍身影挥袖打断,怒视后方几人,斥责道,“骨河也就算了,栾琳,裴良,四方五部怎么也在这里?你们管辖的地界全都繁荣昌盛了?毒兽不用防御了?绝命九重山不用开拓了?”
三男三女:“我们……”
“最离谱的就是你,山蛮!”
紫袍身影毫不客气的指着那名光头黑汉,继续道,“本座当初让你镇守荒域就是看中你沉稳实在,怎么今天连你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光头黑汉憨笑一声,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真诚道,“老祖别生气,我们只是想最后送您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