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这下终于有柴可以用了。”
当他抱着满满的干柴忙着进屋生火,还不忘回过头来提醒花飞雪:
“你先进屋里坐坐,真是辛苦你了。茶待会儿泡好了,我再端出来就行了。”
花飞雪依言人屋休息,坐了一会儿,却愈坐愈不耐烦,心里纳闷着,傅晶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意外吧?愈想愈不对劲的他站起身来,想要离开竹林小屋去找傅晶时,那名老丈又走了过来。
花飞雪发现老丈的脸上、手上,全沾满了炭灰,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他好奇地问道:
“老丈,您是怎么了?是不是需要帮忙?”
“呃……这……大概是我太久没有生火的关系,一时忘了要怎么生火才会搞成这副德行。”
其实这种情况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以往傅晶蝶不但爱指葱为蒜,甚至还曾经差点将厨房给烧了,这次只不过是不会生火,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而已,情况还不算太糟啦!
花飞雪简直是欲哭无泪。没办法,送佛送到西,既然他已经知道别人有困难,想不帮也不行了。
“生火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并不困难,让我来就行了。”
果然,只要花飞雪一出马,不用三两下就解决了,在一旁的老人,眼见花飞雪身手利落地生火完之后,还能优雅帅气地将一缕飘扬的发丝轻甩于后,那模样简直是说不出的潇洒。
生火完之后,花飞雪笑着说道:“和我相约在此见面的朋友,迟迟未能出现,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因此飞雪必须先走一步,待找到朋友再一同前来拜访老丈。”说罢一揖就要离开。
老人闻言急道:“啊!对了,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个小兄弟,是不是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长得很秀气的年轻人?”
“难道老丈已经见过他了?”花飞雪闻言喜出望外。
“是啊!我现在才想起来,在你来之前,的确有个年轻人早你一步来过了,不过他说他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还没办妥,可能要晚点儿才会回来。不如你就多待一会儿,等他回来再走也不迟啊!”
“他难道都没有交代要到什么地方去?”
“没有。不过他有留下一张字条,我倒是差点给忘了。你等等。”
过了一会儿老人拖着身躯,蹒跚地走了出来,手里果然拿了一张傅晶亲笔所写的字条——
有事待办,如有耽搁,办完即回。
花飞雪看完字条之后便道:
“既然傅贤弟言明会迟些回来,那在下就多叼扰老丈一刻。”
“哪儿的话,你愿意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热情的老丈和蔼地笑着。
就这样,花飞雪为了信守答应傅晶的承诺,只好继续留在竹林小屋等候。
而坐在一旁的老人则是乐得有人相陪,不但亲切得像个慈父似的,不断地招呼花飞雪。偏偏又爱在花飞雪开口之前,唠叨地诉说着自己悲苦的过去。
然而每当“亲切好客”的老人,异常热络的招待花飞雪,全然不管自己“行动不便的老迈身躯”,而要事必亲躬时,善良而古道热肠的花飞雪,就很主动地代劳一切。甚至连砍柴生火等繁琐的工作,他也不辞辛劳地帮忙到底。
尤其是在看到蹒跚的老人,满头大汗地端来好不容易煮熟的饭,结果整锅都硬得难以下咽的惨状,逼得花飞雪不得不下厨代庖,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但一想到那个可怜的老人行动不便,年纪又大了,兼又跛脚,他实在是不忍责怪于他。
以花飞雪的地位,在万花山庄从未做过的杂事,今天却在竹林小屋一天当中全都做齐了。可是,一直到日渐西落,傅晶却始终没有出现。
“天都快黑了,看来那位和你有约的小兄弟,大概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没办法来了吧?”老人淡然地说道。
“看来的确是这样,或许小晶真有要事缠身,无法前来。在下叼扰已久,如今时刻已不早,在下该告辞了。”
老人只是微笑地看着花飞雪“疲 惫”的身影,然后在心中暗自窃喜。
原来花飞雪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虽然自己这般考验他、作弄他,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一想到今天就这样让花飞雪操劳了一天……
傅晶蝶此刻的笑容,竟笑得有些诡异。
看来这下他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兰烟阁过夜了。
没想到,正当花飞雪要离开竹林小屋之际,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箫声。
傅晶蝶心中想着:这不就是我上回所听到的箫声?
那阵箫声,哀怨又凄切地在空旷的竹林中悠悠响起。
她翘首顾目四望,却不见任何的人影。
这阵哀凄的箫声,再度出现得如此诡异。
毫无戒心的傅晶蝶,转头见到花飞雪双手抱头,十分痛苦的模样,才发觉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