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嘿嘿失笑,举起双手投降:「哎呀呀,可爱的弟弟,不要再问了。我跟女人上了床喔,我就是喜欢上床,有问题吗?」
南门望的眉心拧了拧,下一刻又恢復平静,夜里的幽蓝色双眼混杂了几分冷酷。
「问题可大了。所以你跟那位又文静朴素又对你飢渴无比的女朋友上床了?大哥,将来我会有个飢渴无比的大嫂吗?」
「大嫂?嗯哼、哈……」
大哥嚅动嘴唇,差点儿就想反问弟弟在水仙岭又跟谁上床了,谁会是他的弟媳?凭什么弟弟可以随便找个未成年男孩子上床,他找个成年女人上床就要被责难?
一口闷气焗在心头,看着南门望那冷凛无情的目光,真想上前再刮一巴掌、两巴掌、三巴掌!
──这是不对的想法。
他立即再咕嚕咕嚕饮茶,茶水溢出嘴唇,滴到棉衣上,好烫。
「……啊哈哈哈!什么大嫂呢?我才不会娶她呢!她是谁呀,我们才认识了两个多月而已。」
「才两个月就上床?」
「怎么?不行吗?」
南门望立即窒了窒,他昂起头,冰色的目光又生怒意。
「你对女友是真心的话就该力保贞操到结婚那一天,现在就跟女人上床,证明你完全把女友当成床上玩物,根本不考虑成家立室。难道你以为女友是给你拿来预习用的?好笑。」
看来这个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男生是个贞操主义者,追求精神恋爱。那么纯洁的南门望就可以跟南门雅来一场又一场结婚后才能发生的床上关係吗?
可恶、可恶至极。
「不用我帮你细数吧?大哥,现在这个女友是你的第几任女友呢,起码是第7、第8任吧?你找这么多女友就是为了上床,你跟女友搞到这么晚就是为了上床。怪不得每次上床后你都跟女友分手。」
没错,女朋友就是拿来上床作爱用的,她们最大的功能就在于此。哪一个能带给他传说中的恋爱甜蜜感觉?
没有。不济的女朋友。
只有肉体会忠诚地拉出一串串爽快感罢了。
「反正你从头到尾就是食肉兽,连食肉都要预习。」南门望用手指轻敲椅子的木柄,彷彿在陈述着一件人人都知道的没趣事实,「反正你浑身上下都没点儿感情,还要说什么第一理想是谈恋爱结婚的,荒谬、造作……」
话未说完,他便被揪过来,左手手臂被狠狠抓住,锁在墙壁上。他吃惊得碌圆眼睛,还未挣扎,灰色的巨影已从上方压下来。
南门希伸出另一隻手,把他的右侧也彻底封住。
「小望啊,你真过份耶!你说我是个没感情的男人?都是玩玩儿的?哼哈哈!真是的,你这个从没谈过恋爱的纯情男!你知道不知道、我……我啊……可恶!」
南门希的声浪有点儿大,失控地叫骂了。
相反地,南门望的蓝瞳亮出一线光,箭矢插中红心,他绽放出胜利者的浅笑,继续卖弄着天生的毒舌:「大哥,真抱歉了,我是纯情男,忘了你是个无情男──每次跟女人过夜后就跟女人分手。」
南门希没有吭声,用尽全力注视着这狂妄放肆的二弟,微微喘气。
「大哥你常常提到要跟情人在这屋子里过二人世界,那请问她在哪儿?我那位未来大嫂在哪儿了?跟你上过床就什么都不剩?看来谁都可以躺进你的房间了,啊,说不定连我爬上大哥你床上都没问题……」
换作是平时的南门希,他会任由毒舌弟弟乱讲,但在当下,理性终究难以凌驾感性。
他把南门望半抱住,硬推到沙发上,一手扯开南门望身上穿着的一层层笨重衣裳。
起初南门望半瞇起眼冷笑,笑大哥一下子便老羞成恼,羞耻发狂;当上半身的衣服越来越少,他的嘴角逐渐垂落,脸上终于露出丝丝困惑与不安。
现在,双眼傻傻地看着大哥,全身僵硬,更多的是彷徨。
南门希的动作快且粗暴,不消数秒鐘,他的右手便从下方鑽进南门望衣衫里,热掌毫无阻隔地摸上胸口,姆指往乳头处扭了扭,那小圆点马上敏感地弹起来。
「……唔!喂……你……!」弟弟反射性地抓住那隻手,那隻手总算听话地停下,松开了点儿。
「嘻嘻。对喔,你大哥就是找谁上床都可以,在外面就找女朋友上床,在家就找弟弟上床,人生真美满呢!对吧?」
大哥停手了。南门望用双手紧紧捉住大哥的手腕,下意识地夹紧双脚,喘着气反驳:「喔、哈……人生美满?你……你不是每隔几个月就被女友甩了,每次上床之后就被甩了?现在还没被甩?」
「嘻嘻,很顺利喔,她现在还是我的女友呢。」
「恭喜,十次难得成功一次,呼……」南门望咬着牙,简直要把眼前的男人咬死似的,「啊,不。难道我搞错了,那位现任女友、其实是男生?南门希,你好像会跟男的──」
「错,全错喔!我跟女人上床啊,是女人,有胸,下面有两个洞,无论上下都舒服得要死,嘻嘻。怎么,弟弟啊,你不是嗅到我身上的味道吗?怎么嗅不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嗯嗯,是嗅不清楚吧!来来来,嚐嚐大哥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