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刚吃了一惊,赶忙晃晃他的肩膀,说:“怎么了,张哲?”张哲脸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神狂乱而迷茫,喃喃的说:“不关我们的事啊。”
“又是该死的绳子。”魏刚低声诅咒着,转身倒了一杯水,递到张哲手上,问:“你感觉怎样?”
张哲喝了一口,深深的看了魏刚一眼,摇摇头,身子重重的躺了下去。
顺子手足无措的看着魏刚,问:“到底怎么回事?”
魏刚看着张哲苍白的面孔,脑海中突然浮出一个朦胧的预感,这种感觉仿佛一阵阴冷的凉风,让他一阵心惊肉跳。转头对顺子说:“你在这里照看张哲,我先回家。”
顺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脸色怎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魏刚摇摇头,说:“你照顾好张哲,有事向我家里打电话,我先走了。”
顺子想说什么,看到魏刚神色紧张,眼神闪烁不定,又把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说:“路上小心。”
魏刚心中急噪,从医院出来,直接在门口招了出租车,匆匆向家中赶。在小区入口处停下来,快步向自己家所在的那栋楼房走去。走到路口垃圾箱附近,心中一跳,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垃圾箱看去。不看则已,一看之下,顿时打个冷战。
只见那绳子还在垃圾箱里,一头搭在箱沿上,仿佛正从垃圾箱里探出头,四下打量。魏刚按捺住心头的不安,在垃圾箱前站定。他早已认定最近发生的不祥的事情都是绳子带来的,即使扔进垃圾箱里,它还在作祟。此刻站在绳子面前,内心不由自主的惊怖紧张。心想:“扔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须想办法镇住它才好。”
他鼓足勇气,慢慢走近垃圾箱,用手捏住绳子的一端,如同捏着一条毒蛇般,把绳子从垃圾中拽了出来。那绳子躺了在地上,无任何异样。此时太阳升的老高,他不再感到畏惧,皱着眉头呆了一会,将绳子检起来,震掉沾在上面的垃圾碎屑,然后挽成一团,抓在手里,慢慢走上楼来。
进的门来,见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暗暗松口气,问:“我爸呢?”
“出去买药了,你哥有点不舒服。”魏母看了他一眼,问:“怎么没去上班?”
“有点事情,请假了。”魏刚回答,“我哥怎么了?”
魏母指指他的卧室,说:“他在房间里,你去看看吧。”
魏刚敲门而入,只见魏华脸色苍白,半躺在床上,怔怔的发呆。映飞坐在床头的沙发上,膝头摊着一本书。见他进来,冲他勉强笑笑,神情不再象前两天那样活泼。魏刚站到床前,问:“怎么了,哥?”
魏华神情有些茫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没什么,有些头昏。”突然看到魏刚手里的绳子,神情变的惊恐,急忙闭上眼睛,半天才平静下来。
魏刚看着哥哥眉头紧锁,一副痛苦的样子,暗自心疼,问:“哪儿不舒服呢?还是去医院吧?”魏华闭着眼睛摇摇头,问:“你拿的什么?”
魏刚这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捆绳子,心头一跳,不祥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映飞也看到了魏刚手里的东西,喃喃的说:“绳子?怎么会是绳子?”
魏刚慌忙把绳子扔到客厅里,问映飞:“怎么了?”
映飞不安的说:“这几天晚上,他老说梦话,不断的提到绳子,还乱喊什么快跑。”魏刚一震,突然想起早上在医院里,张哲也曾梦呓着“绳子快跑”之类的话,怎会这样巧合?
过了一会,魏华睁开眼睛,神色疲惫的问:“哪里来的绳子?”
魏刚回答:“还是栓小狗那条,从浮来山上捡来的。”
魏华无神的点点头,说:“扔掉吧,我这两天老是做些古怪的梦,梦里有无数的奇怪的东西,飘在一根绳子周围,漫天飞舞。我有种不好的感觉……”停了一下,深深叹口气说:“希望家里的都平平安安的,如果有什么灾难,就让我来承担吧。”
魏刚心中一痛,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皱皱眉,大声说:“不要胡思乱想,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魏华摇摇头:“不用,不碍事。”
魏华半躺半坐,斜倚在床上,窗子敞开着,阳光透过窗纱射进屋子,照在魏华苍白的脸上,魏刚看着哥哥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又是一阵莫名的恐慌。
客厅里的电话响起来,是顺子打来的。
魏刚问:“怎么了?”
话筒另一边的顺子声音有些紧张,呼吸急促的说:“张哲好多了,我刚才跟他交流过了,他说他昨天夜里看到了古怪的东西,那些东西围绕着一根绳子飞舞,又是绳子。他还说他看到有东西的脑袋破碎了,血淋淋的。真他妈邪门,你家的小狗不就是脑袋破碎了吗?不过他说那是人的脑袋。他还说……”
“还说啥?”魏刚盯着墙角的绳子,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