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做了什么事,你怎么不当众说出来!还有,关禁闭,这处罚也太轻了吧!”我冷冷地看着李世民。
他脸上顿时煞白,可还没等他开口,身旁一个面目清癯的大臣就十分白目地道:“是啊!圣上!你可不能不明不白就把魏王给废了!事情得说清楚才行!”
袁天纲可能早就猜到事情有些上不得台面,这时连忙低声道:“魏大人,您就别掺和了!我看这魏王犯的事可不小!”
“那就更该说了!”魏征正色道:“圣上不是常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这魏王就是好比一面镜子!此时趁着大小臣工都在,圣上可以拿他的事作为样板,使众臣工不敢再犯类似地错误。还有……”
魏征还想说下去,被旁边两个大臣架了下去,临下城楼时还听到他的高呼:“圣上!你要做个明君啊!明君啊!……啊!……啊!”
李世民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真的要说?”
“非说不可!”我冷冷地道。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魏王李泰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他话还没说完,城楼上下顿时一片哗然!
要知贞观一朝,特别是文德顺圣长孙皇后在世的前十二年,那是中国古代最辉煌的十二年!政治开明,武功赫赫,南征北战从无一败!用史书上的话说“是岁,天下大稔,流散者咸归乡里,斗米不过三、四钱,终岁断死刑才二十九人。东至于海,南极五岭,皆外户不闭,行李不赍粮,取给于道路焉。”
虽然说开元年间经济上要比贞观更为发达,但要知道,开元比贞观差了九十多年,多了九十多年的积累!而所有的政治、经济、军事、刑狱都是贞观一朝打下的基础!
海纳百川,兼爱如一,这些政治思想也是从李渊、李世民这里传下去的!这样的胸襟,怎么可能不成为世界第一大国!
光是这“外户不闭”四个字,到今天有哪个国家能做到。
在这样一个国家里,王子犯下这样的事,也难怪会收起一片哗然了!
李泰这时早已经吓得跪在地上抖得像筛糠似的。而李世民则正眼也不望他一眼,也不知他对自己生了这样一个儿子,是什么想法。
“带下去!”李世民一振衣袖,厉声道。
“慢!”我一抬手,森然道:“大理寺正,刑部侍郎何在?”
李世民身子剧震,心知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但已经走到这份上了,只好无奈地摆了摆手。从他身后走出两名官员,一拱手道:“真人何事?”
“按大唐律!强抢民女处以何刑?”我寒声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无奈道:“流徙三千里!”
“王子犯法!罪加一等!如何叛?”我冷笑道。
刑部侍郎脸色惨然,说不出话了,大理寺正则擦着冷汗,颠声道:“斩……斩首!”
“好!”我喝道,“李泰,滚过来!”
李泰抬起头,哀嚎道:“父皇!父皇!儿臣下次再也不敢了!”李世民把头一扭,视而不见。而城楼上下则是一阵默然,没有任何人发出声音,更没有任何人敢出口求情!
我冷哼一声,手中大灵王对着地面一掷,垂直插在地面上,心中法诀默念,顿时全身上下紫气激荡。再过了一会儿,本来只有修道之人能够视见的紫气,已是外显至所有人都看得到。一时之间,城楼上下又是一阵哗然!
“还要我再说一遍?”我一脚踏在大灵王上,森然道。
李泰见事已至此,突然发了疯似的朝朱雀门另一端跑去!而所有人都没有阻拦他,只是所有人的眼神里都有一种鄙弃,仿佛在看着一头猪,一头被猎人用弓箭瞄准了的猪。
“哼!”我冷哼一声,脚一抖,三道剑气夹着青焰,直奔李泰而去。
“轰!”地一声,剑气青焰直斩入李泰体内,只一眨眼,他就化成了黑灰,消失在了朱雀门外的空地上。
“仇也报了!人也杀了!真人还不快退下?”袁天纲手执罗盘、光尺,喝道。
“人呢?”我笑道,“难道李泰抢去的人袁道长打算自己留着用吗?”
袁天纲听到我这话,脸上顿时荡起一股青煞之气,只是估计他自己也知道斤两有限,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圣上!”
李世民什么也没听见,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唉!虽然是不孝子,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而身为一国之君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这泪,有伤心,只怕也有愤恨!
“圣上!”袁天纲稍稍提高了些音量。
“嗯?”李世民转过头看着他。
“那女的……”袁天纲低声道。
“放了!难道你还真的打算留着给自己?”李世民鄙夷地看着他。
“不不不!当然不!”袁天纲连忙给自己开脱,“那这几个人?”
李世民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