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缩了缩身体,觉得有些冷,又看向那只丧尸先生,决定明天在和他亲近亲近。以后客厅的灯不能再打开了,丧尸具有明显的趋光性,一只也就罢了,如果是成百上千只同时扑来,再厚的玻璃也抵挡不住。
第二天,天还没亮,廖学斌就早早地醒来,拉开窗帘的一条缝隙,避免让灯光露出,发现昨夜的丧尸先生还在楼下徘徊。拾起靠在墙上的猎弓,试了试手感,比他平时打靶用的弓要轻不少,然而弓上却标有70磅的铭牌。不对呀,他和叔叔一样只喜欢拉起来有力量感的传统反曲弓,他平时用的都是55磅,无论打靶还是狩猎都适中,这把弓标有70磅,拉起来还没有自己常用的那张有力。再看弓片,确实比他的那只要厚上不少。他捡起一根箭矢握在手中,用大拇指抵住箭身,稍微一用力,原本刚性十足的玻璃纤材质顿时弯曲,再用力,箭矢被压的吱吱作响,再用力,在箭矢快要弯曲到四十五度时,再也不堪重负,啪的一声断成两节。
“原来不是弓的质量不合格,而是我的力气变大了。”廖学斌心想,难怪他昨晚洗澡是,发现身上的肌肉更有立体感了。“难道病毒不仅改变的我的消化系统,还强化了我的身体!”他又想起被他掰断的输液杆。
熄了灯,掀开窗帘一脚,窗外晨光熹微,窗下的那只丧尸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下楼回到客厅,发现丧尸也不在后院,小心打开前房门,这才看见,他正在停在外面的汽车周围徘徊。
廖学斌搭弓拉箭,瞄准丧尸的头部,丧尸依旧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廖学斌觉得这只丧尸有些憨憨的,忍不住对他吹了个口哨。
丧尸闻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了他的存在。廖学斌看着一步步靠近的丧尸又突然有些紧张了。“这玩意儿,曾经可是个活人!”他调整呼吸,在第三次吸气的同时扣动了板机。
嗖的一声轻响,箭矢插入丧尸的脑袋,前后贯穿,钉在了头面。噗通一声,尸体也如同破布一样摔在了地上。
“我这算不算杀他第二次!”廖学斌拔出箭矢,在他的破烂衣服上蹭了个干净后收回箭袋。
有了第一次经验,廖学斌信心大增,射丧尸比射野猪更容易,野猪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跑开,不能一击必杀反而会惹怒到他,反过向猎手扑来。
他回房,找了个地毯,将丧尸尸体包好后拖进了车房,又回到厨房,挑了把趁手的菜刀,找了围裙、口罩和手套,拉下车库的门,打开灯,开始解刨尸体。
没错,关于第三个问题,要深入了解丧尸,解决的最好方法就是解刨。廖学斌不是医生,但他可以勉强充当个屠夫。他摸了摸丧尸的口袋,在胸口处的口袋找到了一张身份牌,牌上写着华龙化肥厂员工卡,姓名:赵自力。除此之外身上别无他物。员工卡上的照片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和他此时的模样天差地别,勉强还能看出点相似来。
“我记住了,赵自力。”
他竖直划开丧尸的肚皮,发现并没有流出很多血,丧尸的血液呈暗黑色,腐臭味覆盖了血腥味。顺着最下一根肋骨的方向,廖学斌左右又各划开一刀,这时丧尸腹中的肠胃不再受到束缚,稀里哗啦的流淌出来。
“呕。”
廖学斌还是忍不住反胃,好在肚子里一点食物都没有,只是干哕。
他找了个桶,将肠子扯出后丢进桶中,再扯出他的胃,胃袋瘪瘪的,像个放了气的气球。再往上是一层隔膜,廖学斌当然不知道这是三焦层,捅破薄膜后,自下往上,一只手在肋骨中摸索。
“哈,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一只丧尸掏心掏肺。”
肝脏上脏兮兮的布满黑点,心脏像是块肉疙瘩,肺叶上沾满了白色的粘液,忙活了半天廖学斌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看到的只是病变的器官。
接下来是大脑,廖学斌没有找到电锯,只找到了一柄锤子,好在他力气变大了,三两下就将脑壳敲开。看着地毯上被敲得变性的脑袋,他又没忍住干哕了一会儿。
“再接再厉,一鼓作气。”廖学斌给自己打气,取出丧尸的脑袋仔细观察,果真如收音机上所说的那样,左右脑的下部,既脑干的位置,此处血肉鲜红,不像其他部位一样腐烂发臭。就算他一个外门汉也能看出除了脑干位置其余部分脑细胞全部死亡,破裂的毛细血管遍布左右脑皮层。脑干是维持躯体运动的主要部分,丧尸之所以死后还能存活就是因为这部分脑细胞还活跃着。
廖学斌初时还抱着丧尸是否能重新变回人类的幻想,现在幻想破灭了,因为丧尸的大脑已经死亡了。
廖学斌从丧尸手臂上切下一块血肉,凑在鼻前闻了闻,心想:“吃下会不会变丧尸?”犹豫了会儿,叹了口气,还是没勇气吃下肚,相比变成丧尸,他更怕吃后安然无恙,再打开什么美味新世界的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