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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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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年文士双眉一轩,瞬又平复,垂下头去,低声自语“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突地手掌一松,将管宁放了下来,连声道:“是极,是极,我还是死了算了。”

转身一望,见到那双插在地下的铁拐杖,身形一动掠了过去。将拐杖拔将起来,再一拧身,使又回到管宁身前,将拐杖双手捧到管宁面前,道:“就请阁下用这枝拐杖,在我头上一击,把我打死算了。”

管宁只觉眼前微花,这中年文士已将拐杖送到自己面前,身形之快,有如鬼物,心中方自骇然,听了他的话,却又不禁楞住了,忖道:此人难道真的是个疯子,天下怎会有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算他是个疯子也不致于会疯到这种地步呀!”

那中年文士等了许久,却贝管宁仍在垂首想着心事,双眉一轩,道:“这技拐杖虽然不轻,但你方才那一挣,两膀之间,罕少有着两三千斤力气,这拐杖一定拿得起,来来来。就请阁下快些动手吧!”

他双手一伸将拐杖送到管宁的身前,管宁连性摇首,说道:杀人之事,我不会做,阁下如果真的要死,还是你自己动手吧!”

那中年文士目光一凉,突地大怒道:“你叫我死了算了,却又不肯动手,难道要叫我自己杀死自己不成,哼,你这种言语反复之人,不如让我一杖打死算了。”

管宁心中一动,忖道:方才我是挣了一下,此人便已仿出我两膀的力气,不会是个疯子。”

他转念又付道:“他让我动手杀他,必定是戏弄于我,试想他武功之高,不知高过我多少倍,怎会无缘无故地让我打死。”

一念至此,他便冷冷说道:“阁下若是真的要死,我便动手好了产“劈手夺过那枝黑铁拐杖,高高举起,方待击下,目光斜处,却见这中中文士竟然真的合上眼睛,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举在空中的黑铁拐杖,便再也落不下去。

在这一刻之中,管宁心中思如潮涌,突地想起了许多事。

他手中的黑铁拐杖,仍高高举在空间,心中却在暗地寻思道:

“我幼时读那先人札记中的秘辛搜奇,内中曾有记载着一个完全正常之人,却常常会因为一个极大的震荡,而将自己一生之中的所有事情,完全忘却的——”他目光缓缓凝注到那白袍书生的头顶之上,只见他发际血渍宛然,显然曾被重击,而且击得不轻,心念一动,心中又自忖道:莫非此人亦因此伤,而将自己是谁都忘得于干净净。如此说来,他便非有心戏弄于我,而是真的想一死了之?”

目光一转,见这中年书生面目之上果然是一片茫然之色,像是已将生死之事,看做与自己毫无关系,因为生已无趣,死又何妨?

管宁暗叹一声,又自忖道:“方才那身穿彩袍的高瘦老者,武功之高,已是令人难以置信,但他一见着这白袍书生,却连头也不敢回,就飞也似地逃了出去。可见这白袍书生必是武林中一个名声极大的人物,他的一生,也必定充满灿烂绚丽的事迹,想必全是经过他无比艰苦的奋斗点‘能造成的。唆——人们的脑海,若是变成一片空白,仍么事也无法思想,什么事也不能回忆,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再记得,那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变成如此,只怕我也会毫不犹疑,心甘情愿地,让别人一杖击死一念至此,他突地对这白袍书生生起同情之心,手中高举的黑铁拐杖,便缓缓地落了下来,“当”地一声,落到地上。

那白袍文士倏然睁开眼来,见到管宁的目光呆呆地望在自己的脸上,双眉微皱,怒道:你看我作什么,还不快些动手?”

管宁微唱一声,道:“生命虽非人世间最最贵重之物,但阁下又何苦将自己大好的生命,看得如此轻贱。”

那白袍书生神色微微一动,叹道:“我活已觉无味,但求一死了之——’’他双眉突又一皱,竟又怒声道:“你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方才叫我死了算了,此刻竞又说出这种话来,难道我自己的生死之事,竟要由你为我作主吗?”

管宁心中突地一动,暗暗忖道:“我方才所说的话,他此刻竟还记得,想必他神智虽乱,却还未至不可救药的地步,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必非无名之辈,认得他的人,必定也有很多。我若能知道他的些许往事,假以时日,也许忆恢复,亦未可知。”

这念头在他心中一闪而过,在这一瞬之间,他便已立下帮助此人之心。一个生具至性之人,往往会因人家的痛苦,生出同情之心,而忘却自身的痛苦。管宁此念既生,便道:“小可虽是凡庸之人,却也能了解阁下的心境。阁下如能相信于我,一年之内,小可必定帮助阁下,忆起以往之事——”白袍书生神色又为之一动,俯首凝思半晌,抬头说道:“你这话可是真的?”

管宁胸脯一挺,朗声道:“我与阁下素不相识,焉能有欺骗阁下之理。阁下若不相信,我也无法,只是要我动手杀死阁下,我却是万万无法做出的。”

右手一弹,将手中的黑铁拐杖,远远抛出亭外,身形一转,走到囊儿的尸身之前,再也不望那白袍文士一眼。

白袍书生又缓缓垂下头去,目光呆滞地停留在地面上,似乎在考虑什么,一时之间全身竞动也不动。

管宁俯身将“囊儿”的尸身抱了起来,眼见这半日之前,还活活童子、此刻却已成僵硬而冰冷的尸身、心中不禁悲愤交集,感慨万千。悟了半晌,转身走出亭外,活着石级,缓缓走了下去。

庭院之中,幽暗凄清,抬首一望,星群更稀,月已西沉。

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走到林荫之中,将囊儿的尸身,放了下来,拆了段树枝,卷起衣袖,想掘个土坑,先将尸身草草掩埋起来。

泥土虽不紧,但那树枝却更柔脆。掘未多久,树枝便“吧”地断了,他便解下腰间的剑鞘,又继续掘了起来。

哪知身后突地冷哼一声,那白袍书生,竞又走到他身后,冷冷说道:你这样岂不太费事了些。”

一把抢过管宁手中的剑鞘,轻描谈写地在地上一挑,一大片泥土便应手而起。

管宁暗叹一声,付道:“此人的武功,确是深不可测。却不知又是何人,能将他击得重伤——那数十个尸身,伤势竞都相同,能将这些人在一段极短的时间里,都一一击毙,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这些人在一夜之中不约而同地到此间来,又同时被人击毙,这其中必定关系着一件极为重大隐秘之事。但这又是什么人呢?这些人又都是何许人物?这间庄院建筑在这种隐秘的地方,主人必定是非常人物,这主人又是谁呢?是否亦是那些尸身其中之一,这些人是否受了这主人的邀请,习‘同时而来?十七碗茶,却只有十五具尸身,那两人跑到哪里去了?劳我能找到这两人,那么,此事或许能够水落石出,只是我此刻却连这两人是谁都不知道,所有在场之人,都死得干干净净,这白袍书生又变成如此模样,唉——难道此事永将无法揭开,这些人永将冤沉地底吗?”

他翻来复去地想着这些问题,越想越觉紊乱,越想越觉无法解释——抬起头来,白袍文士早已将士坑掘好,冷冷地望着他。

他又自长叹着,将囊儿的尸身埋好。于是他点起一把火,让这些诗句都化为飞灰,飘落在囊儿的尸身上。他突然对囊中那些曾无比珍惜的诗句,变得十分轻蔑。在解下他身畔的彩囊的刹那,管宁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跪在微微凸起的土丘前,他悲哀地默视了半晌,暗中发誓,要将杀害这无辜幼童的凶手杀死,为他复仇。

虽然他自知自己的武功,万万不是那身穿彩袍的诡异的老人的敌手,但是他的决心,却是无比伪坚定而强烈的。当人们有了这种坚定而强烈的决心的时候,任何事都将变得极为容易了。

白袍文士一言不发地站在旁边,面上竟也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哀之意,直到管宁站起身来,他才‘低声问道:“现在要到哪里去呢T”管宁沉重地移动着脚步,走出这悲凉的树丛,他知道这中年文士向他问这句话的意义,已无异是愿意随着自己一起寻求这些疑问的解答,但此刻究竟该到哪里去呢?他却也茫然没有丝毫头绪。

步出树丛,他才发现东方已露出曙光了,这熹微的曙光,穿透浓厚的夜色,使得这幽暗凄清的庭院,像最有了些许光亮,但清晨的风吹到他身上,寒意却更重了。

更何况在那条婉蜒而去的碎石小径上所例卧的尸身,又替晨风加了几许寒意。

他默默地位立了一会儿,让混掩的胸海稍微清醒,回过头道:

“这些尸身,不知是否阁下素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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