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一过?,春节自然也就不远了。
自从?搬出来住后,每年春节除夕,周望舒都是和安弥一起过的,今年她虽然有陈迟俞,但俩人?只是炮友关系,一起过?个元旦就得了,她才不会跟他回陈家老宅,陈迟俞也没有要带她回去的意思。
是这时候周望舒才后知后觉过来,陈迟俞还真把她当炮友了。
这几?个月他对她太好,让她无形中错以为?他俩是已经是正儿八经的男女朋友,不过?没关系,她不介意,这样她乐得自在,而且她要的时机也还需要再等一等,来日方长,她不急。
和?元旦那时候一样,周望舒和?安弥就窝在家里看春晚,然后等零点一过?出去放烟花。
在一个喜剧小品再次以催泪煽情?式烂俗剧情?收尾后,周望舒跟安弥说:“今年春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明年咱要不换个过?法?”
安弥没接她的话,反而问了句毫不相干的:“你跟你爸还没和?好?”
周望舒疑惑道?:“我跟他什?么时候好过??”
“之前不是装模作样好过?一阵。”
周望舒两手一拍,“现在装都不用装了。”
周信宏给她打过?好几?次电话,但她把他拉黑了,他还来过?这里很多次,她没给他开?门,要太容易原谅他,那就不是他了解的那个任性妄为?的周望舒了。
现在闹翻了才好,她也懒得装了,以前之所以会装出跟他不计前嫌的假象,是防止大学?那会儿他找人?查她,毕竟她考上的是剑桥,那时候要是不跟他演一演,他肯定会把她盯得很紧。
大学?那三年她真是累麻了,又要开?公司,又要兼顾学?业,还要空出时间演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空有超强记忆力却没一点儿抱负的二世祖。
“那……”安弥的声音传来,拖长的尾音里透着兴味。
她抬眸,看见?安弥唇边勾着抹笑。
这可稀罕了,能让安弥露出这表情?的事儿很少。
“那要不要像高二那时候一样去疯一场?”安弥说,“就今晚。”
“——!”周望舒兴奋地睁大了眼。
高二的时候,她还没有假装原谅周信宏,关系特僵,但凡一碰着就会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偏偏周晋宇那傻逼还要在除夕这天来恶心她,把她气到产生了躯体化?反应,吐了一下午,安弥当晚就杀到景园,在那家人?和?和?美美吃着年夜饭的时候,当着周信宏和?柏龄的面把周晋宇打了。
柏龄来拉架,也被安弥踹了几?脚,狠狠给她出了口恶气。
“走!”
景园那边虽然有四个男人?,周信宏、周崇礼、周晋宇、周柏予,但周信宏这个老家伙根本不顶用,周崇礼又是个细狗,也不顶用,周柏予更不用说了,才十岁一小屁孩儿,也就剩一个被安弥打了无数次的周晋宇,跟他们?干起来,周望舒完全?不用替安弥担心。
“等会儿,我回去拿样东西。”安弥说。
“我跟你一起。”
安弥的家离周望舒那儿就几?步路的事儿,周望舒一路跟着安弥去到她家的杂物室,然后看她从?一堆器械里拿出了一根折叠钢管。
周望舒惊了,“不是?你想去警察局过?除夕啊?”
“以防万一,不过?,”安弥偏头一笑,“去局子里过?个除夕也不错,新鲜。”
周望舒先是一愣,而后也跟着笑了,再伸手,“给我也来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