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医女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个大气的,长相也好。这样吧,这儿说话不方便,咱们去你院里说吧。”
说完,不等崔姝言说什么,何医女倒先一步往外走。
谢大夫人不明白何医女这是什么意思,忙推了崔姝言一把,让她赶紧跟着去。
崔姝言点点头,紧走几步跟上何医女,带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里。
到了她自己的院子里,何医女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点了点头:“看来,老头儿说的没错,你在谢府的日子的确过得不怎么样。”
崔姝言低头行礼:“师姐,辛苦您了。”
何医女爽朗一笑:“你怎知我是你师姐?”
“至善大师前几日说,过上两日,会让师姐来府中找我。我想,便是您了。”
“没错,就是我。这老头儿当年收我的时候,就说我是关门弟子,还是唯一的女弟子。眼下收了你,这下可倒好,我成了唯二的了。他这人就是坑人,动不动就说人家是关门弟子,这都关了几回门了,愣是没关上。”
说完,何医女又补充道:“不过你别害怕,我这么说不是冲你。你放心,老头儿不方便教你,我教。”
“多谢师姐。”
何医女又凑近了一些,神秘兮兮地问道:“我有靠山,且不简单,这事儿你听说没有?”
“有所耳闻。”
“有耳闻就行。我的靠山的确很大,你日后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只管来找我帮忙。谁让咱们是同门师姐师妹呢。好了,话不多说,言归正传,来来来,让我考考你。”
接下来,何医女问了崔姝言很多问题,问着问着,她原先玩世不恭的表情就有些收敛,一脸叹服地问道:“那么多枯燥的医书,你都是怎么看下来的?”
怎么看下来的?
上一世,被囚禁,哪里都去不了,身上被林馨柔用刀扎出的伤口痛到彻骨,沉浸在医书的世界,能让她暂时忘却痛苦。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背下了很多医书,不为记得什么,只为了暂时忘却身体上的疼痛。
当然,这些实话无法告诉何医女。
崔姝言便随口扯了个谎:“我自幼没有玩伴,无事可做,也就只好暗中看些书。不过,我虽然看的书多,却并不能理会其中的意思,也没有任何实践的经验,日后,还劳烦师姐多多赐教。”
“好说,好说。”
何医女又跟崔姝言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她刚走,谢大夫人就来了。
她这会儿脚还没好利索,要不是着急,不会亲自过来。
“姝言,何医女找你,到底所为何事?”
这个说辞,崔姝言早就想好了。
“那日去上香遇到孔大儒昏迷,我没有法子,病急乱投医,让小厮去寺里寻至善大师。也是在那日,和至善大师有过一面之缘。谁知,他觉得我临危不乱,认为我有学医的才能,他自己教导我不方便,就让何医女来教我。”
谢大夫人双眼大睁,没料到崔姝言还有这么大的造化。
见她如此,崔姝言假意道:“母亲,我资质愚钝,只怕难当大任。何医女说过几日还要再来,到时候我便回绝了她,让她日后不必来了。”
“不,万万不可!”谢大夫人立刻阻止,“你能入至善大师和何医女的眼,是你的福气。这福气来了,是万万不能推却的。”
她没说的是,攀上了何医女,对他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崔姝言这才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那便依母亲所言。”
谢大夫人这才放了心,又交代了崔姝言几句,就离开了。
谢大夫人离开后,崔姝言算了算日子,随即意识到,她该去孔府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