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槙村家曾对阙家有恩,至于是什么恩,她这个后生小辈完全不清楚。只知道爸妈时常耳提面命,这人情欠得大,老哥跟她都得乖乖替槙村家卖命。
不过,撇开家族恩怨不谈,她从小就聪明伶俐、古灵精怪,小脑袋瓜里不知装了什么东西,不时会冒出些吓坏人的荒谬点子,过于安逸的生活并不适合她,反倒是这类惊险不断的日子,让她格外如鱼得水。
她早已见惯了他这样的男人,知道他们个个都是万中选一的厉害人物,但是嘴巴全都媲美蚌壳,闭得死紧,要从他们嘴里挖出答案,简直是难上加难。
仍是沈默。
“我哥也常说,知道得愈多,就愈危险。但是,看在咱们‘同居’了这么久的分上,你不认为我起码有权知道你的名字吗?”
还是沉默。
她暗自咬咬牙,脸上仍旧保持甜美的微笑。
“你不肯透露姓名,难道是希望我继续称呼你‘李姐’吗?”她一脸无辜的说道。
假扮女人是一回事,一旦恢复男儿身,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容忍得了她整日姐啊姐的叫个不停吗?要是不小心传出去,只怕所有人又要开始猜测他是不是人妖,或是在性向上有啥偏差——
平静无波的黑眸陡然一眯,光芒转为冷冽,看来有些吓人。
她偷偷猜测,那会不会是恼怒?
唔,他在生气?他会生气吗?嘿嘿,这倒是个好现象,至少代表他不是真的毫无情绪的。
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过了许久,就在小夕以为,这个男人压根儿是个闷葫芦,不肯对她透露半点内情时,那性感却薄情、像是从不曾笑过的唇,毫无预兆的开启了。
“战不屈。”
“啊?”她反应不过来。
“战不屈。”他重复。“我的名字。”他收回视线,仍是那副不愠不火、不冷不冰的模样。
小夕却高兴极了,觉得自个儿小嬴一场。呼,要从他嘴里挖出本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呢!他肯透露本名,一是代表她的逼功了得,二是代表他们这一个多月来还算是相处愉快。
车子停住,她抬头左顾右盼,这才发现已经回到“长平”。
“下车。”战不屈简单的说道,已经迳自下车,走到车后打开行李厢,一手一个,把那两个昏迷不醒的家伙拎出来。
“遵命!”她露出甜甜的笑容,俐落的跳下车,先用尽力气的拉住宝贝大背包,接着就一马当先的跑进屋里,急着开冰箱去找冷饮来喝。
娇小的身影窜进屋里,有着小动物般的灵巧。
朦胧月色中,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不动,沈默而威严,透着说不出的压迫,而那双深幽的眼睛,始终锁住那直奔冰箱的小巧身影,久久没有移开。
砰!
两个被捆成粽子似的男人,被用力摔在地上,肉体撞击上地砖,发出轰然巨响。
这么粗鲁的动作,让原本昏迷不醒的两人发出呻吟,勉强清醒过来,陆续睁开被扁得又黑又肿的眼睛。
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让他们立刻想起,先前自个儿遭受的可怕待遇,被绑在一起的身体,同时开始抖个不停。
“你是谁?竟敢——”
威胁的话还没说完,战不屈伸出双手,握住两颗脑袋,简洁有力的用力一敲。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双眼一翻,再度昏了过去。
亲眼目睹这俐落却残忍的手法,小夕与鹦鹉同时缩起脖子,心里甚至开始可怜起那两个倒楣的家伙了。
噢,听声音就知道,刚刚那一敲肯定很痛!
战不屈抿着唇,低头审视两人,评估两人的体型,接着动手取下所有证件与配件,有条不紊的逐一摆好。
“你在做什么?”小夕凑上前,双眼睁大。
“检查。”他淡淡的说道,伸手解开绳索,开始替两人脱衣服,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两人剥得只剩一条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