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从没关心过秦简州的生活,对她来说,他就像是个影子,一个刽子手,他的气质里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些藏不住的戾气。
所谓咬人的狗不叫,这话虽然难听,但用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
她想,秦简州这样的人或许也不会有什么生活,靳寻带女人回来,他就在客厅睡觉,靳寻去女人那里,他就在车里睡觉。
可能这样的人,连自己的房子都不需要。
黎湘一边想着一边吃完最后一口,勺子落在碗里,她又端起酒杯喝了口。
就在这时,碗被秦简州拿走了。
黎湘放下酒杯,又看着他将碗洗干净。
她说:“谢谢。”
他没接话。
黎湘回过身,盯着他的背影。
等水关上了,秦简州站在池子边擦手,厨房里安静得不可思议。
黎湘忽然问出一个停留在心里许久的问题:“许炜和江秋还活着么?”
秦简州擦手的动作停了,有那么几秒钟,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厨房里光线昏暗,衬着他那身诡异的气质,宽厚的背,越发像是电影里凶徒准备动手之前的那一幕。
黎湘屏住呼吸,却不是因为害怕。
半晌,秦简州的声音传来:“一死一活。”
令人意外的答案,谁死了,谁活着?
活着的人在哪里?
黎湘没有继续追问。
秦简州回答完,就将擦完手的纸扔进垃圾桶,走出厨房。
之后的几分钟,黎湘就默默喝着酒,带着心头的疑惑,直到半杯酒下肚,将杯子冲洗干净,回到楼上。
她重新躺进被窝。
靳寻于半梦半醒间搂上来,低哑着声音问:“去哪儿了?”
黎湘回抱着他:“找酒喝。”
靳寻轻笑,身上的热气源源不绝,将她团团裹住。
他又一次睡过去,唇角上扬。
黎湘却半睁着眼睛。
她想起那天靳寻对她说的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
正是这句话,令秦简州处理掉许炜和江秋,看上去像是在为她剪除后患。
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有暴露她那些照片的风险么?
她相信许炜和江秋是不会在警察面前乱说的,他们不傻,知道赵正翀的命案还得靠她的助力帮忙运作。
故意伤人罪判刑的年头不会太久,花一些钱安抚他们家里人,等他们坐牢了再想办法减刑。
整套流程只要肯花钱,就有专业人士代为操劳。
接着,她又想起靳寻说的另外一句话:“牵一发动全身,等麻烦真找上来就晚了。”
或许,许炜和江秋真正威胁到的并不是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