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想让小僧如何做,不妨直言。”法颠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那一箱金元宝。
“听闻大师的师祖道法高深,不知。。。”管家笑眯眯的说道。
“好说,好说,小僧这就入寺求见师祖。”法颠想都没想,直接应了下来。
“有劳大师,若是一旦城内有所动静,还望那师祖能挡住明月剑魔,其余的事就交给我们。”管家心花怒放,本以为要费一些口舌,却不想竟如此顺利。
“好说,劳烦管家回禀统领大人,小僧办事,他老人家放心。”法颠笑着说道,两只手不由的伸到箱子内,捧出两大枚金元宝,小心掂量着。
“在下告退!”管家拱了一下手,悄然退出房间。
只留下法颠在昏暗的油灯下挨个摩挲着那一箱金元宝。
良久之后,法颠从中取出一些金元宝,又不舍的放进去几个,但看了看箱子外的寥寥几个,再次从中取出几个,如此反复几次,最终一咬牙盖上箱子,将箱子外面的十余枚金元宝小心的用衣服包起来,置于床榻下。
转身抱起剩余的半箱金元宝,吹灭油灯,大步离开,向洛马寺狂奔而去。
天色已晚,明月尚且皎洁。
关闭的寺门在法颠的猛敲下,终于开了一条缝,开门的和尚见是法颠,不耐烦的就想将其轰走,但瞥见他手中精致的箱子,又听其口口声声说要见师祖,也就不敢再阻拦。
不多时,寺内深处的一处房间内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师祖,华山道家的人已经到了洛阳城,求您为我师父报仇!”房内的床榻下,法颠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哭诉道。
床榻上端坐着一位老和尚,头顶上烫着整齐的戒疤,容貌苍老,面色却是十分红润,斑白的双眉掉在眉梢两端,几乎要耷拉到嘴角处,花白的胡须约有半尺长,身着一件朴素僧袍,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
“你怎么又来了!”老和尚微微抬起眼皮,眼睛中露出一条缝隙,打量着眼前跪着的法颠和他身旁的精致箱子,温和的说道。
“师祖,杀害我师父的凶手是那道家人,他们此时已经进了洛阳城,徒孙恳求师祖出手,为我师父报仇。”法颠额头紧贴地面,虔诚的恳求道。
“出家之人,本是化外之人,你师父不修佛经,私自外出做起了杀手的勾当,只怪他咎由自取。”老和尚闭上双眼,摆出一副高深的模样。
“师祖,毕竟师父是您的亲传弟子,那华山的臭道士偷袭杀人,实在是有辱您的名声,有辱洛马寺的名声啊!”法颠哭诉着抬起头,双手捧起身边的箱子,双膝交错前行,挪至老和尚的近前,将箱子置于床榻上,暗自骂道:这老秃驴,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求师祖!”法颠微微后退,再次俯首道。
老和尚觉察到法颠的动作,再次抬起眼皮,只见眼前多了一只精致的箱子,浑浊的双目顿时变得清澈起来,抬起右手捋了一下胡须,而后伸手将箱子拨到一边,故作糊涂道:“法颠,你搬来一个箱子做什么?”
他从手中的力道上能感觉出来,箱子内的东西还是有些分量的,不自觉的心中舒缓了许多。
“师祖,听闻您平生最爱西域的经文,徒孙费劲千辛,终于淘的几本,献于祖师。”法颠始终没有抬头,言语却是十分诚恳。
“哦?”老和尚故作不知道,抬手将箱子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那金光闪闪的东西清晰的映在他明亮的眸子里,顿时面露欣喜道:“果然是本师祖需要的经文,徒孙有心了。”
“这是徒孙应该做的。”法颠回应道,心中却是将那老和尚骂了千百遍。
“法印确是老衲最得意的徒弟,奈何他却贪图邪念,不务正道,终究是老衲授徒无方,不过他算是调教出一个孝顺好徒弟,何况事关我寺名声,老衲不出手怕是有些说不过去。”老和尚再次看了一眼跟前的那精致的箱子,感慨道。
“多谢师祖,华山那些臭道士整日以正道自居,名下弟子却是恶贯满盈的明月剑魔。”法颠再次一拜之后,直起身来,激动的看着眼前的老和尚。
“明月剑魔,若是能就此除去这一江湖祸害,也算是一件行善积德的大好事。”老和尚自然也听过那明月剑魔的恶名,顿时义愤填膺道。
“师祖修行数十载,佛法无边,除掉那明月剑魔还不是手到擒来。”法颠及时拍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