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师祖,是。”范文正暗思,面前这女道长曾指点过师父的修行,也算是师父的临时师父,叫声师祖自然不会有错,而那范文浩虽是近几个月才结识,从师父对其重视的态度就能看得出,这范文浩定与师父关系匪浅。
“师祖,我不姓范。”范文浩犹豫片刻后说道,眼前这位女道长可是知晓祖上许多事情的大人物,此刻若是能寻得一些父母或者祖父母的信息,对此次南行寻亲将大有帮助。
“你不是一直都叫范文浩吗?”范哲心直口快,质疑道。
范文浩心有犹豫,看着周围几人疑惑的神情,低声说:“我本名关文浩,曾祖是汉寿亭侯,上山后师父才让我改名范文浩的。”
“啊?”刘景煜三人顿时被惊掉了下巴。
在花坪驿第一次遭遇庞如玉的时候,他见面就问谁是关文浩,当时还感到十分诧异,而他上山后才认识范文浩,也从未听他说起过自己身世,料想可能跟自己一样,是某个耿直大臣的后人上山避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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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跟南人有几分相似?”刘景煜问道。
“曾祖第三子娶蛮王之女,后生下父亲,故此有几分南人长相。”关文浩解释道。
“那你不在南方,为何出现在清城山?”刘景煜继续问道。
“父亲听闻曹魏大军来袭,恐汉室有覆灭之危,遂带南疆之兵前来勤王,我和母亲随军前来,不想入成都后不久,即遭遇钟会之乱,秘书令大人说父母先行回到南疆,委托他将我交给师父以避祸。”
关文浩所言听得三位同伴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果然是将门虎子,范长生啊范长生,到头来还是要你助我了却这一段尘缘劫。”诸葛果静静的听完几人的话语,由衷的感慨道。
几位少年闻言,又是一愣。
“你们不必疑惑,待我慢慢道来。”诸葛果主动给几位少年解释起来。
“修道之人就算道法高深莫测也是生于世俗,世俗之人多愁善感,亲情欲望强烈,多生羁绊,而欲修道飞升,需先断尘缘,再结仙缘。”诸葛果眼神中充满渴望之情。
“父亲少学有成,念先帝三顾之情,结忘年之交,出山辅佐,亦与关张等人同殿为臣,交洽无嫌,终成一份帝业;后荆州失陷,夷陵之变,帝业将倾,父亲承托孤之重,日夜苦思,终得良策,挽汉室于水火;为先帝之志计,父亲南平蛮地,东交孙吴,内理朝政,殚精竭虑,后六出祁山,薨于五丈原,终未实现汉室兴复之夙愿,实乃天意。”诸葛果平静的说着,无悲无喜。
“我年少离家,入朝真观一心求道,至父亲第六次出征前,我已在道法一途略有小成,父亲兴复汉室执念太深,两次以父之名致信邀我随军建功,言辞诚诚,然我入道执念亦深,婉拒之后,将自己封于这小小的道观中苦修,以期有朝一日羽化飞升。”
“谁料,父亲此去却是天人永隔,也曾想过,若是自己随军出征,不论战果,定能保父亲性命无忧,然天道自然,生命轮回,非人力能所为,后闭关悟道三年,终将此事揭过。”
“苦修数年,几近探得飞升之法门,恰逢曹魏大军来犯,兄长几次遣差致信,邀我念一母同胞之情助他,然我身在道门已久,早不念外界俗世,后兄长子侄战死,噩耗传至,我竟接连数日莫名心痛,遥想父兄子侄三代如此执念,皆为汉室捐躯,而我竟为一己之私强舍血脉亲情,每每念及此事,总觉心神不宁,道基不稳。”诸葛果说着,眼神流露出一丝忧伤之情。
“钟会之乱,汉室忠臣良将陨落大半,更有甚者,被仇敌夷灭亲族,其中就有亲朋故友之后。”诸葛果说到此处看了关文浩一眼,而后继续道:“至此,我心大乱,无法再一心悟道,两年来,遍读道家典籍,近日才有所悟,所谓先断尘缘再结仙缘,并非强行自我隔世,狠心摒弃血脉亲族,而是讲究缘起缘了,生于世俗即为缘起,善始善终即为缘了,枉我入道数年,却未参透此事,以致成为一道尘缘劫。”
听至此处,刘景煜内心顿起波澜,为实现先帝兴复汉室遗志,师祖父兄子侄三代人前赴后继,皆为之捐躯,心中一阵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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