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冷冷勾唇,明丽眼睫垂下,遮住了晦涩涌动的情绪。
她伸手从他手里拿走那枚储存卡,在封疆充满戒备的注视下,直接将卡片掰成两半。
封疆几乎立刻肉眼可见地将眉目拧成一团,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劳烦封队长亲自走一趟,这种小玩意我那里多的是,何况从警察局被当作物证处理的东西,再拿到手里,我嫌晦气。”她语气和善,言语却极度不客气。
封疆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呛声道:“随便你,局里收废品的仓库放不下这些东西,我只是顺路送来而已。”
说完,他收回对周旋犀利的审视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走到半路却越想越气,他活了近三十年,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闷气。
明明被当作物证收入警察局的东西归鉴定科保管,即使存在当事人索要的情况,也需要在调查结束以后,根据流程提出书面申请。
葛笑笑的案子由他全权负责,在完成取证调查后,这些调查材料本该统一收纳保管,他却莫名其妙将这枚储存卡挑了出来。
其间拨过周旋的电话让她方便的时间来警局拿东西,但他打了差不多十个电话,一个都没接通。
后面又来了新案子,封疆忙不开手脚,将这件事忘在脑后,本以为就此搁置,如果不是封文康三天两头打电话说要到连山来,父子俩大半年没见面,让他提前到寺庙等他,他才不会在看到周旋的时候想起这茬,将一直带在身上忘记处理的储存卡物归原主。
本以为和和气气将上次起冲突的事道歉说明也就算了,没想到干戈没化,反倒彻底撕破脸了。
封疆憋着一肚子莫名火气,只想快点见到封文康交完差后赶紧离开这里。
和封疆打过照面后,周旋心情更差了。
事实上,在茶室得知那位所谓的大人物是封文康后,她本就起伏不定的心情完全跌至冰点。
只是这个时候封疆刚好撞到枪口,加上他和封文康的微妙关系,顺理成章成为她发泄的对象。
但是周旋没有感到任何快意,她胸口麻麻的,只有被密集啃噬的窒息感积压在心口。
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动手砸了面前这场精心准备的迎接会,周旋深吸一口气,一路飞快地回到四合小院。
刚进拱门,就看见唐遇礼迎面走来,似乎要出门。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那股直蹿脑门的火气就要憋不住,周旋不想再应付他,她得在一切尚且可控的时候回去把药吃了,于是堪堪绕过唐遇礼往廊道另一面走。
谁知才擦着走廊边角走过,周旋不确定有没有碰到他,手腕却冷不丁被人握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