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浦宇凡扯了扯嘴角,没想到会被算计到这个程度,刚才在流沙下,齐傀连对他轻声说道:“你还我儿子的命!”
本来皇浦宇凡还诧异齐傀连为何会故意停留等他,又为何精心策划这一场同归于尽的戏码,原来是要报杀子之仇,皇浦宇凡眯了眯眼,化干戈为玉帛肯定是不可能了,但那护卫和楚铭一行人未必不想活下去,皇浦宇凡皱眉说道:“凭借你们的实力,虽然不至于立马沉入流沙底下,却也绝对逃不出去,这一切可都是拜那个混蛋所赐,同归于尽?你们真的舍得就这么死去,要是不想死的话,你们即便联手也完全没有自救能力,我倒是可以搭把手救你们出去,不过作为条件,你们要先帮我把身上的铁鞭挣断。”
牛重英心急如焚道:“你去救我的媳妇,我就帮你扯断身上铁鞭!”
皇浦宇凡没有打脸充胖子,微微加重嗓音说道:“我快要坚持不住了,你过来帮我一把,再来想办法解决你的麻烦。”
牛重英怒道:“你先帮我,我媳妇怀有身孕,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两命!”
皇浦宇凡无动于衷,他倒是不介意与其他人一起联手脱困,但绝不可能在自身难保的处境下帮助他们脱困,眼下他摒弃所有求助别人的想法,只是将心思全部放在了自食其力这一条路上,牛重英灰心丧气之余,忍不住问道:“他为何要这样做?”
皇浦宇凡淡淡道:“我杀了他的孩子。”
牛重英双眼蔼然睁大,显然被这句话给惊呆,继而幽怨道:“所以他就要与你玉石俱焚,还要拉上我们作为陪葬?”
熟稔东阳国条条框框律法的皇浦宇凡报以冷笑:“他大概是不想此事泄露出去,按照你们东阳国的律法,军人违抗命令,可是要殃及家人的,我们一起死在这里,他还能捞到意外战死的抚恤金,你说这笔买卖亏不亏本?”
护卫咬牙道:“难怪你骂他混蛋!”
护卫后知后觉,扭头看向楚铭,疑惑道:“那该死的混蛋为何还专门将你们带上赴死?难不成你们招惹了他?”
楚铭一头雾水,双眼满是茫然,齐傀连微弱颤抖的声音徐徐传来,“我已经绝后,就算有再多的抚恤金又有什么用?好,我让你们死得明明白白,之所以要带上你们一起死,就是因为那个名叫蒹葭的羊角辫女孩。。。。。。”
齐傀连已经是强弩之末,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最后声音荡然无存,楚铭与牛重英愈加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都没有开口询问,因为齐傀连处于流沙底部,在场之人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耗尽,哪里还有余力传音?
皇浦宇凡仍是没有灰心丧气,更不甘心死于此地,可偏偏齐傀连在流沙下没有消停,哪怕已经呈现出将死之人的倒气状态,都仍在努力将皇浦宇凡“拖下水”,这等毅力骇人听闻,皇浦宇凡不得不倾力反抗,但也已经快要力尽,那名护卫的处境更是艰辛,颈部以下全部沉入流沙,口中嘶吼道:“救我!”
皇浦宇凡一眼都没有去看他。
护卫伸出手,试图寻求其余人的帮助,楚铭脸色犹豫,他曾见过一名从东阳国来远道而来的夫子,为了救一名溺水孩童,赔上了自己的性命,更让他震惊的是本来两人都有生还机会,但那名孩童不仅不配合夫子的救援,还死死拽住他,将其置之于死地,最后双双溺水而亡。
楚铭对这件事情记忆犹新,每次想起都一阵后怕,但仍是做不到见死不救,身形缓缓挪动,慢慢靠近已经窒息的护卫,一手沉入流沙之中,凭借直觉托起他的腋下,稍稍用力,护卫再次探出脑袋,抓住楚铭这根救命稻草,深吸一口气,苍白的脸色好转过来,楚铭安慰道:“你不要使力,我托着你就行,绝不会松手,所以你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恢复体力,养精蓄锐,之后我们互帮互助,一起离开流沙,还要将下面的人救出来!”
牛重英哭嚎道:“我媳妇和儿子都在流沙下,已经凶多吉少了!老婆儿子都死了,我该怎么跟爹娘交代?”
牛重英止住哭声,面露诧异之色,但下一刹哭声更加洪亮:“蒹葭也不见了,那个该死的混蛋,将我们害得好惨!”
楚铭皱眉道:“一直耗在这里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办法离开!”
牛重英自顾自骂骂咧咧:“我要将那个混蛋从流沙中捞出,然后剥了他的皮,再将他丢入流沙!”
楚铭诧异道:“你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牛重英脸色狰狞道:“当然是气不过啊!”
护卫喃喃自语道:“这样下去,我们一个人都跑不掉,只能先让我上去,再想办法救你们!”
护卫一手搭在楚铭肩膀,显然是要将其当做垫脚石逃出流沙,但是牛重英眼疾手快,扯住护卫头发,重重往下一摔!
让他整个身体直接没入流沙,任凭如何伸手,都无法抓住物体借力,消失不见。
楚铭惊骇道:“牛重英,你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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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重英平静道:“我要是不把他扯走,死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