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手上有点脏,他不想将她脏了去。
“不哭不哭。”
虞楚的鼻头一酸,原本就在打转的泪珠子不要钱一样滑落了下来,在面颊上留下了两道水痕。
男人用袖子轻轻给她擦了擦脸,虞楚所有的委屈和惊吓就像是脆弱的大坝突然间决了堤,她整个人挂在了裴宴城的身上,一声不吭。
但是裴宴城能够感受得到胸口的位置一阵湿热。
“裴先生,今天是我们的失职,让这种歹人上了山,威胁到了大家的安全,我们难辞其咎。”
“我们一定会给裴先生、裴太太还有大家一个交代。”
“晚点我们还需要裴先生和裴太太做一个笔录。”
裴宴城轻轻拍着虞楚单薄的后背,“好,我太太受了受了惊,等会儿我带她一起过来。”
今天来陵园祭拜的人不多,但也并非没有,这边的动静太大,还是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
虞楚环着裴宴城精瘦的腰,将脸埋在裴宴城的胸口,紧紧不肯松手。
裴宴城也不催她,安安静静地等着她。
周围的人也不好多说什么,把裴珏押走之后,陵园这边的负责人匆匆赶来,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赔礼道歉。
江城的人谁不知道裴宴城啊,一旦惹上他,他可不管你是谁,谁也别想好过。
这溜进来的歹徒可不就是同他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吗,一想到这个,负责人就想起来了当年裴氏那一个个有头有脸裴氏宗亲,还不是被裴宴城大义灭亲该打发进监狱的就进监狱了。
裴家人都这样,他这种外人惹了他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负责人越想心里面越慌,使劲儿地用手背擦拭着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
虞楚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就看见不远处重复着擦汗动作的负责人,她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盯着他,“今天很热吗?”
原本紧绷的气氛被虞楚这一句弄得轻松起来了,周围有些人忍俊不禁,毫不客气地嘲笑起来。
虞楚才不管他们在笑什么,看着裴宴城手臂间的伤口,眼眶又忍不住红了。
但到底还是压住了。
“走,我们去医院看医生。”
虞楚固执地拉着裴宴城,把人塞上了后座的,吩咐司机尽量开快一点,去最近的医院。
其实虞楚是很排斥医院这种地方的,可是裴宴城这么深的伤口不去医院肯定不行,要不然感染了怎么办。
司机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老王,把暖气开一下。”
虞楚拒绝,“不要。”
可是后面,她就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一声不吭,就连裴宴城逗她她都不带理会的。
也真是难得。
裴宴城一想到刚才自己看见的那一幕,若是自己再晚一步,那刀子就肯定捅到虞楚的胸口去了,幸好,那个时候他赶到了。
现在已经脱离险境,然再一想起来当时的场面,裴宴城依旧是心有余悸。
裴宴城很后悔,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再做绝一点,要不然,也不会威胁到虞楚的生命!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