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许书湉的眼泪就淌下来了,大滴大滴地落在谢知奕手上,她身形虚弱,看起来既委屈又可怜。
谢知奕见此,心脏软了一下,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语调放缓了一些,“我知道,书湉,你别哭,我以后再也不会随意猜测你了。”
许书湉委委屈屈地点点头,在谢知奕看不到的地方眼神立刻变了,眸底的慌乱委屈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心机和城府。
谢知奕没有看见,站在她们侧面的谢怀与倒是看得清清楚楚,还有他身后的沈漾。
谢眯了眯深眸,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接着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
穿过走廊的时候,沈漾抬眸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疑惑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既然您知道当年的真相,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三少爷?”
可怜三少爷现在竟然被一个女人玩转了。
谢怀与单手抄进裤袋,马甲上扣着的银色表链在走廊的灯光下闪着灼灼的微光,他目视前方,深眸中仿佛藏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那是一种几乎把什么事情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淡然和漠视。
“他不亲身体会,就永远不相信我说的话。”谢怀与淡淡总结。
沈漾了然,是啊,人啊,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到了宴会中央厅,谢怀与慢条斯理地执起一杯红酒,神情悠然地坐在卡座沙发上。
舞池那边已经换了配乐,变成了比较轻缓的古典舞伴奏,女士在舞池里尽情发挥,男士则几人聚在一起聊天。
霍温澜见谢怀与一个人来的,轻声开口询问,“知鸢呢?你们两个怎么分开了?”
谢怀与抿了口酒,动作优雅华贵,被温酒浸润过地音色低沉清冽,“她睡了。”
“睡了?”谢觉新惊呼一声,“怎么睡那么早?夜生活还没开始的啊!”随即一脸揶揄地看着谢怀与,暧昧地朝他眨眨眼,“舅舅,你们昨晚是不是?”
谢觉新故作正经地轻咳几声,抬手比了个亲亲的手势。
谢怀与像看傻子一样白了他一眼,修劲的身体松弛地靠在背椅上,慵懒又矜贵。
“鸢鸢要按时睡觉,你以为她和你们一样都是夜猫子?”
谢觉新了然,不过夜猫子也挺好啊!享受别人享受不到的深夜美景,岂不是美事一桩?
不一会儿,裴夏安拿着一杯酒过来了。
“没想到你们在这里,对了,温澜,今天霍祈怎么没来?”裴夏安扫了一眼谢怀与,问霍温澜。
霍温澜笑了一下,挑了挑眉,强劲的手臂环着顾青竹,“阿祈今天医院忙。”
今天高架上发生了一起追尾事故,伤亡严重,人都被送到霍祈所在的医院了。
裴夏安点点头,接着非常自然地在谢怀与旁边的单身沙发上坐下,像是宣誓主权一样。
“夏安姨。”叶惊春和谢觉新礼貌地和她打了个招呼。
裴夏安温柔地应了声,目光在周围转了一圈,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谢惟舟在,她是真的怕谢惟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