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闻大概是听到了声音,急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将他抱上了床,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疼?”
是真的不舒服,毫不夸张的说,他感觉现在腿上的筋都要长出一截来,昨晚……算了,程让这都已经算是体格好的了,可看着陆斯闻满是愧疚的脸色,程让就说不出来别的,甚至有一种怎么都好的感觉。
“没有,挺好的。”程让说完又说了两个字,却让陆斯闻一愣。
程让觉得奇怪:“怎么了?”
“十年前我们的最后一次,你也是这么说,然后就分手了。”
程让:“……那我改口?还来得及吗?”
陆斯闻笑了起来:“那我也不可能相信,昨天晚上你可是……”
“嘘。”程让捂住他的嘴:“闭嘴吧陆斯闻。”
陆斯闻亲了亲他的手心,当真听话地不再说什么了,程让也笑了:“我要上厕所。”
“我扶你?”
“哪儿至于。”程让为了自己的面子和尊严拒绝了他:“我自己去。”
“不会再跪下去?”
程让瞪他一眼:“以后不想做了?”
陆斯闻当即投降,但还是护在了程让身后,一直到程让从厕所里出来他都还守在门边:“其实你应该让我进去的,你什么样我都看过……”
“陆斯闻。”程让警告出声。
陆斯闻笑了起来,摸摸他的脸:“其实我是想说,你要是真难受,以后不做也可以。”
“算了吧。”程让迈步往餐厅走:“憋你一段时间给我来个大的?我可受不住。”
程让想去餐厅帮忙,陆斯闻却没让,想让他回去躺着程让也不愿意,折中的方式就是让他在餐厅坐下,只不过椅子上被陆斯闻放了一个厚厚的垫子罢了。
之后几天陆斯闻都没有再要过程让,舍不得了,那一身痕迹能随时提醒他自己像个野兽。
陆斯闻开始找项目了,原本说要等过年后的,但或许是他也察觉到程让的不安了,急于在这边安个家,所以纵然距离过年没几天却还是去考察了。
要考察就不能一直在酒吧里陪着程让,但陆斯闻会抱歉地笑笑,抱他:“我会准时过来接你下班。”
程让也会开着玩笑应他:“不来我可就跟别人跑了。”
陆斯闻会惩罚性地吻他:“你是我的。”
临近过年,酒吧的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这天晚上稀稀拉拉的就两桌客人,走的也早,经理说可以下班的时候也才不过九点,程让穿上衣服离开酒吧,一边往出租屋的方向走一边拿出手机想给陆斯闻打个电话,但才转了街角,电话还没拨出去,程让就看到了陆斯闻的身影。
前面不远处有一家藏医馆,医生是个快一百岁的老神仙,两个人就坐在门内靠门口的板凳上,不知道在聊什么,可程让还是能从陆斯闻的表情中判断出他很认真,估计是在说医学上的事情。
他只有在学习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神色。
程让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直到陆斯闻不经意间地抬头看过来才跟老神仙道了再见,程让走过去,陆斯闻便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程让戴上:
“今天怎么这么早?”
“要过年了陆斯闻。”程让说:“谁还有这个闲情逸致来喝酒啊。”
是啊,后天就是除夕了,别说酒吧没什么人了,整个街上的人都很少。陆斯闻牵住程让的手放在自己的风衣口袋里,迈步朝前走:“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程让笑笑:“有时候我也想悄悄看看你啊。”
陆斯闻看他一眼,捏捏他的手,倒没有追问什么,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又走到一个街角,路口停着一辆卖糖葫芦的车,程让只是多看了一眼,陆斯闻就走了过去,程让没有阻拦,站在原地看他,等他。
他看着陆斯闻从所剩无几的糖葫芦里挑了最漂亮的一串,看着陆斯闻扫码付款,看着陆斯闻笑着朝自己走来,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下定了决心。
在陆斯闻回到自己面前把糖葫芦递过来的那一刻,程让轻声开了口:
“陆斯闻,回北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