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分,兄弟三人在九化寺以茶代酒庆重逢,李生缘说了自己失忆后的生活,金不焕表示不理解,自己明明去华严寺找过几次,为什么僧人都说没见过他呢,他便把广慧劝他躲仇人的事儿说了一遍。
“靖记那个伶牙利嘴的丫头,想必也以为我们是你的仇人吧。”江远山把二人去靖记被珍珠赶出来的事儿说了一遍,三人乐得哈哈大笑。
“是谁在说我们靖记的坏话啊?”三人话刚落,靖如玉的声音传来。
李生缘喊靖如玉坐下,给三人相互做了介绍,江远山看靖如玉,觉得有些面熟,问她两个人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靖如玉一口咬定说没有。
几人愉快地喝茶赏月,金不焕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李生缘说:“给你,出门时伯母给的。”靖如玉抢先一步接过,数了数,整整两万两,她吃惊地问李生缘:“初心,你们家到底干什么的?出个门就给两万两?”
“初心?他可不是初心,他是李生缘。”江远山淡淡说道。
“李生缘?哪个李生缘?”靖如元看着江远山问。
“这世间能有几个李生缘,自然是并州李画铺的李生缘。”江远山看着靖如玉,一副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的神情。
靖如玉突然僵住了,没想到他真的是李生缘,她惊慌地站起来,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李生缘问她怎么了,她说靖记冒犯了他,居然让他做苦力,有些对不起他,李生缘笑笑,郑重地感谢了她和靖仁对自己的好,她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生缘看了看,一把拉她继续坐下,问道:“你今天下山,伯父回来了么?”
靖如玉想起什么似的,快速点头,说:“差点忘了说,回来了,粮食也收的差不多,今天已经雇了马车,明早出发上山,两辆马车。”
李生缘听完,让她赶快下山,说寺内明天伐木,可能没有僧人去接粮,靖如玉很奇怪,好端端地为什么去伐木,李生缘说可能是修缮银两不足,净凡后晌知会他的,靖如玉还想再问,他又说禅房太小,住不下这么多人,说完催促她骑着自己的马下山了。
“怜香惜玉啊,这是怕姑娘明天有危险。”江远山先开口说。
“靖老爷发妻早亡,只这一个女儿,他们又搭救我于危难,不能再连累他们。”李生缘说完,看着靖如玉走的方向,久久没回过神。
金不焕连日赶路,困得实在不行,吵嚷着要去睡觉,三人回了禅房,一起挤在地上睡着了。
翌日,净凡送来两身粗布衣服,金不焕和江远山换了,三人随着僧人和工匠们进了山,走到一个岔路口,净凡让大家分散开去找适合做椽檩的木头,三人心领神会,朝着众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李生缘拿出净凡给的简易地图,很快找到第一个地方,找了找没有,又去其余两处找,还是没有,金不焕跳到一棵树上看了许久,下来后指了指东南方向,说应该在那边,江远山问他如何看出,他说东南方向地势相对平,有些野果树和一条飞瀑,重要的是四面八方都有路,易跑易活,是藏身的不二之选。
说话间,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金不焕喊了声“给老子滚出来!”两个伐木工走了出来,支支吾吾地说迷路了,问他们是否知道如何回去,江远山和金不焕对视一眼,一人一个敲晕,沿着山坡踹了下去。
顺着金不焕指的方向走去,果然在地上发现了脚印,沿着脚印走,到飞瀑突然没了踪迹,三人分散开,试图寻找到一些有用信息,找了一会儿没找到,江远山摘了几个果子,三人聚在飞瀑下边吃边聊。
“不知道大师有没有穿墙神功。。。”江远山喃喃自语。
“你总不至于猜想大师是藏在这飞瀑里吧?”李生缘看着他问。
“有何不可?净凡也说大师熟悉这山里,假如真能藏在飞瀑里,那暗幽门寻来也看不到,我觉得在这里养伤加藏身倒是再安全不过的。”江远山一本正经地说完,拉弓射了一箭进去,凝神静气地侧耳听了听,说:“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