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宁朝他弯起嘴角,两手握着林颂安受伤的那只手,轻声说:“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有什么好怕的?”
“宁宁。”
“纸是包不住火的,你都能轻而易举看出来,你妈妈迟早也会察觉出异样的,到那时候她承受的痛苦一定比现在多得多。”
“是。”
“林颂安,你被诱导发情的那天,叶聆给我发了短信,短信内容是,真心在信息素面前不堪一击,刚刚我在想,你爸爸这样的,算不算真心呢?隔了这么多年还梦到旧情复燃,算不算真心?”
林颂安皱起眉头。
“我觉得不算,”谈宁用指尖拨弄着林颂安手上的纱布,“经历过背叛,权衡利弊,和放弃的真心,就不配称之为真心了。”
林颂安闭上眼睛,把脸埋在谈宁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
“告诉你妈妈吧,她没必要被这种虚假的真心束缚后半生,越早解脱越好,”谈宁圈住林颂安的肩膀,叹了口气,“林颂安,你要和我一样,变成单亲小孩了。”
林颂安和谈宁商量好,过年后将这件事告知方瑾。
不出意外,方瑾震怒。
林颂安在客厅里听着书房里的争吵声,东西摔落跌碎的声音,给谈宁发消息。
谈宁已经回了煊城。
他努力放松林颂安的心情:【所以你知道你每次易感期的时候有多可怕了吗?】
林颂安弯了弯嘴角,然后抬头望向二楼。
许久之后,方瑾走出来,她还是维持着那副精致不容侵犯的模样,眼神冷漠,林颂安上去扶住她,可是方瑾甩开他的胳膊,冷笑了一声,她看了眼二楼卧室,又看了看林颂安,难掩痛恨。
“我哪点对不起你们?”
“妈。”
“你也要向我证明,信息素没有意义,你们的真爱很伟大,是吗?”
林颂安百口莫辩。
“妈,不管您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方瑾脸色僵了僵,坚硬的外壳一寸寸龟裂,她走下楼梯的每一步都是颤抖的,她出身名门,向来高傲,此刻却佝着后背,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林颂安扶住她,就在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方瑾终于支撑不住,她转头对林颂安说:“告诉你父亲,我不会让他好过。”
没过几天,网络上流出一封自称是天河集团董事长结发妻子的公开信,信中实名举报天河集团董事长林冶勋有婚外情,另外林冶勋涉嫌存在假公济私的行为,曾在2014年因执意投资未经董事会同意的项目,转移大量公司资产导致一次重大并购的失败。
林冶勋陷入两难窘境,几次被证监会的人约谈。
方瑾在此基础上,向他提出离婚,并在财产分割上,不做任何让步。
二月份来到尾声。
林颂安在公司里处理他父亲的烂摊子,他所持有他和方瑾的股份加起来,已经超过了林冶勋的份额,理所当然地接手了林冶勋的工作,每天忙到连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容易喘口气,抽了个谈宁白天休息的时间点,给谈宁拨去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