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飞云壑这种乌龟壳子,围困其实就是最好的办法。
明军五十万人马每天人吃马嚼的要不少花费,但阿鲁台部的那些人和牲畜的花费怕是也不少。
最起码,在粮草短缺的时候人还能少吃点儿勉强撑住,但牲畜不行。
牲畜没有灵智,它们不知道什么忍耐,吃不饱了就会开始叫唤,时间长了就会出乱子。
所以,阿鲁台部现在要面临的问题其实远远要比明军更严重。
“爷爷。”等人都走个差不多了,朱瞻垶看向了朱棣。
“孙儿有个法子,但是……这么说呢……”
“垶儿,这里又没有什么外人,有话直说就行。”朱棣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一脸的慈爱。
“就是孙儿这里有个法子,但是可能有点儿有伤天和之嫌,所以……”
朱瞻垶说话磕磕巴巴的,也不敢直视朱棣的眼睛,似乎是在害怕朱棣责怪他。
“哦?垶儿又有法子了?说来听听?”朱棣现在对朱瞻垶真的是报以了无限的期待,朱瞻垶的每一句话他都很重视。
在朱棣看来,哪怕朱瞻垶说的不对,或者所谓的法子根本就没有用也无妨,他可以好好教导教导。
继承人嘛,没有谁天生就是完美的,总是要经过培养才能成材的。
“孙儿今天不是追二叔追到了飞云壑嘛,所以也多多少少的看到了一点那飞云壑的地形,孙儿发现这飞云壑南北两面其实是被一条河给贯穿的,想必这也是藏在飞云壑之中的阿鲁台部赖以生存的水源了。”
“等等!垶儿你不是说要用毒吧?”朱棣打断了朱瞻垶的话,语气有些哭笑不得的。
也怨不得他这么想,朱瞻垶从跟着北征到现在一共立了两次功,第一次是在灭狼口生俘了鞑靼的右丞相马儿哈咱,那是通过用计谋的方式。
第二次就是斩杀了本雅失里麾下大将哈儿达歹及其亲兵千余人,那也是通过用计谋,不过用的却是能够致人腹泻的巴豆粉。
巴豆粉也算是毒了,所以这次当朱瞻垶说到有伤天和这四个字,再加上水源这些,朱棣就理所当然的想到了用毒这个办法。
“不是不是!”朱瞻垶赶紧摆手。
“那条贯穿飞云壑的小溪流虽然不大,但再怎么说也是活水,在活水里用毒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能让飞云壑里的人中毒那也很轻微,达不到效果。”
“孙儿说的是用火攻。”
“火攻?”朱棣有些懵,他不明白朱瞻垶前脚说水源后脚说火攻是为了什么,难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对,火攻!”朱瞻垶点了点头。
“反正咱们都已经决定了要把飞云壑围起来困死阿鲁台部,那您不妨给尚在应天府的我爹传个信儿,让他在下一批运送过来的辎重中带点儿猛火油……”
猛火油其实就是汽油,只不过是不纯的,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石油的利用,只不过所利用的只是地表那种的石油,而且也基本上都是天然的而非人工提炼的。
“猛火油会浮在水面上,这样一来就算是有水也无济于事,而且万一是引燃了河边的草木,那大火就会蔓延起来。”
“到时候水面上有火,阿鲁台他们也没有办法灭火,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大火慢慢烧着。”
“到那个时候,他们要么出来投降,要么就等着活活被烧死,就算是他们想要殊死一搏我们也不怕。”
“这飞云壑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但现在我们围住了外面,他们想出来也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