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点头。
三爷起身:“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招集管事们。”又道,“看这天色,估计到西山去接二嫂的人也应该回来了,我正好去迎迎。”
“去吧!”徐令宜应道。三爷上前给太夫人行礼,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遇到三夫人:“你怎么又折了回来!”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三夫人朝内院张望,“都说了些啥?”
“站在这里打人眼睛。”三爷拉着三夫人往外走,“我们边走边说。”
三夫人“嗯”了一声,跟着丈夫朝外走。
“没说啥!”三爷把徐令宜的话告诉了三夫人,“……让我吩咐管事们一声。”
三夫人听了撇了撇嘴:“我可不相信。好好一个大活人,竟然给医没了。”
三爷没有做声。
三夫人就戳了戳丈夫:“喂,十一娘在里面干什么呢?”
三爷哪里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心思,装聋作哑地道:“丫鬟婆子都不在,四弟让帮着端茶倒水。”
“我可不信。”三夫人说着,声音却恢复了之前的精神,“二嫂什么时候到?”
“我正要去迎!”
“我和你一起去!”三夫人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兴奋。
屋里的徐令宜见三爷走了,就把目光投在了五爷身上:“明天到思善门哭丧,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那里,要是乱跑,你就给我辞了差事呆在家里,从今以后哪里也不许去!”
五爷瞪大了眼睛:“我又没干什么……”
徐令宜目光一冷。
五爷立刻焉了,低声说了句“知道了。”
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太夫人看着不由叹了口气,支了十一娘:“你去给我们重新沏杯茶来。”
十一娘应声而去,见厅堂外一个人都没有,静静站在槅扇外听了几句。
“令宽,你是个好孩子。”太夫人说话的声音比平常要低几分,好像怕被听见了似的,“性格直爽,待人真诚。别人看着你是正人君子,不免欺之以方。别的不说。就说王琅。他从小和你一起长大,你待他如亲兄弟,我待他也如子侄一般。可他打死了人,却诓了你去,想赖在你身上,让你去抵罪。要不是你四哥反应快,你说那事,怎样收场?”
难怪要支了自己,原来涉及到王琅。
如果真如太夫人所言,那徐、王两家翻脸也就说的通了……
“娘,”五爷声音里有浓浓的愧疚,“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
“有心算无心,你自然会上当。”太夫人声音里并无责怪,只有担心,“娘现在年纪大了,再也经不起这些事了。你好生生的,别去听那些闲话,管那些闲事,娘也能安安心心地多过几天舒坦日子。你四哥也是担心你,怕你又和那些人绞到一起去了。”
“娘,”五爷连连保证。“我一定好好待在公署,不到处乱跑的。”
“你跟着你四哥,你四哥歇哪里,你就歇哪里……”
十一娘已经听到了她想听的,转身去沏热茶,却看见三爷、三夫人陪着个穿着白狐斗篷的高挑女子走了进来。
“四弟妹,看是谁回来了?”三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十一娘定睛一看,竟然是二夫人。
“二嫂,您回来了!”十一娘客气地和她打招呼,又禀太夫人:“娘,二嫂回来了!”
“快进来!快进来!”太夫人声音里隐隐含着惊喜,五爷已撩了帘子,风一样地刮过来,“二嫂。”
二夫人解了斗篷,露出秀丽的面庞。
“五弟,丹阳还好吧?”她笑着和五爷打招呼。
五爷赧然:“都是丹阳太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