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长时间,就吸得只比活人多口气了。
这次来戒毒,是秘密的。
说是一定别露出口风去,要不给单位丢脸。
还有一个说是什么医药公司的总经理,看着像个杀猪的,一点不斯文。
他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直接自库里提毒品出来吸,就像自家地里长的庄稼,要多少有多少,谁管得了?听说他老婆跟他离了婚,兄弟姐妹都嫌他丢人。
他来往院,找不到一个愿服侍他的人。
他在本单位是个头头,这么一个病,也不是说死就死的癌症,要是治好了,回去还是头头。
于是他们单位的人,就争着来服侍他。
看来还是当个头脑好,哪怕就是得上这样病,也有人乐意服侍。
那个海关的人,是他舅舅陪他。
一天问寒问暖的,照顾得挺周到。
孟妈也看上他了,说这么会服侍病人的老头,还真难得。
就问那个舅舅,愿不愿意到别的医院去服侍这样的病人?因为医院里除了得有医生护士,还得有服侍病人的人。
这种人难找,一般的人,都不愿干,害怕。
我一听就知道,其实就是给孟妈自己的医院找人。
那个舅舅说,免了吧。
你以为我愿意干?不过是看着外甥可怜,看着我的老姐姐可怜。
别的人,我管得着吗?给我多少钱,我也不干。
范青稞听得心焦,看看没有更多的信息,打断她说,我送你回病房吧,陪着你老伴,好好照顾他。
范青稞这么一说,又像是接通了电源,老女人的身体里藏着电动按摩器,均匀地发动起来,颤动幅度不断加大。
你怎么了?范青稞骇然。
我不回去!!怕!!!女人大哭。
住了院,打了针,掌柜的变得膘哄哄的。
〃膘〃是俺们家乡话,就是傻的意思。
可他别的膘,男女那事上可不膘。
我正给他抹身子上的汗,不想他的下边就硬起来了,拉着我,就要睡觉。
我说,可不敢。
这不是咱家炕头,这是医院。
掌柜的说,医院怎的?你在家是我老婆,走遍中国也是我老婆。
和你睡觉,谁还拦着我!你要是不让我睡,我就回家抽大烟去!一屋子的人都听见这话,那几个大老爷们,就等着看笑话。
我好言好语劝他,忍忍吧。
大白日天的。
他好像明白了一点,但马上又来了一句,那你用嘴给我嘬出来。
一屋子的老爷们就不怀好意地笑。
我若不答应,掌柜的就大嚷大闹。
我想,再怎么委屈,我也得救他一命。
我含着泪说,行,掌柜的,等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