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恨不敢来见,李砚也不想见他。
李砚在楼里住着,也不记得日子,只知道是一个落了雪的晚上,有人在外边敲门。
炭盆烧着,房里正暖和。为防发出声响,地上还铺了厚厚一层毛毡。李砚只着单衣,赤着脚下了地,去给人开门。
此处从未有人造访,李砚心里隐约知道是谁,但又好像不知道是谁。
门外的人站得不稳,仿佛是靠在门上的,门才开,他就顺势扑进来了。
李砚后退两步,凝眸看他:“你来做什么?”
陈恨踉跄着步子站好了。他抱着几枝开得正好的梅花,却全不见梅花的清香,只有很浓的酒气,他低头:“我……过来看看。”
“喝酒了?”
“壮……壮胆,一不小心就……喝得有点多了。”说着,陈恨还打了个酒嗝,“对不起,一开始我是都想保全的,过几天我就……”
李砚一抓他的手腕,再把他往身边一扯,一踢房门就将门给合上了。
陈恨甩了甩手腕,却没能挣开他的手,便道:“你抓着我当人质也没用,楼下的人不会放你走的。”
李砚一手推着他的肩,就把人压在了墙上。
陈恨又道:“你要是想揍我两拳出气,那还是可以的,我不喊疼,楼下的人也不会知道。”他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你打吧。”
李砚看着他心里就起火。
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造反造反,赢的人不是他吗?他不是手段了得吗?现在这副模样又算是什么意思?
陈恨醉得站不住了,被靠着墙,胡乱把怀中梅花塞给他。李砚也不接,任那梅花掉在脚边,抖落下花瓣与月华。
可是陈恨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李砚的拳头落下来。
李砚近前半步,踩在梅花枝子上,却将他死死堵在墙边。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李砚附在他耳边说完这话,双唇便轻轻蹭过他的脖颈与耳后,偏了头凑过去吻他,吃尽他唇上残存的酒水,细细地研磨。最后才发了狠,循着酒香撬开他的唇。
陈恨大约是吃醉了酒,听他那话,尚且不大清楚。
还吻着他的时候,李砚手指一勾,便将他的腰带拽下来了。
那时李砚只着雪白中衣,披散着头发,干净纯粹得仿佛仙人。
可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人,近一年不见光的日子,又生生将他逼成最阴暗的模样。
总归是陈恨自个儿找上门来的。
用腰带将他的手绕了一圈又一圈。
李砚抱着他的腰,将他圈起来,低着头,像从前一样,将脑袋埋在他的肩窝,轻吻着向下,却不用手,用唇齿将他的衣带衔开。
“……放手。”陈恨清醒了些,被绑着的双手挣不开,才提脚要走,李砚便发了狠,把他按在墙上,再以膝盖抵在他双腿之间。陈恨慌了:“李寄书,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