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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你们一块欺我,是事实。」

雪落的大了,影子撑起把伞替我遮。白花掉的愈发的凶,郎中像是座像端坐得不动稳丝,白花停在他那也不融,一片片的剔透的很。

「此次我在世百年之久,算是给足了你们这些个人面子。」我凑上前去,戳了戳他塌软的似棉絮的胸膛。

影子忙跟紧我,擎伞的手臂微颤,抖落些伞沿残雪。

我算准了他们几个日后各抱私心将我复生,我再这一世以一个废人再多活十来年,苦的是我自个。

「官家瞒哄众人,但我倦怠了,实在不想再作态。」我抹去徐萼脸上残留的雪水,「我有些悔了,替你做了这国师。我当不起这重职,可我不得不为此死一次。」

「徐萼,这不是送死。」

「你想我在这儿困多久,我本来就已是老棺材了,你们想知道甚问我就好,我都会同后生人讲。」

我苦口婆心讲得甚多,徐萼鲜做反应,我便招过影子与他一道下了那山崖。

山间路险,大雪若埋了路被围困在山里头无衣无食靠几个人相拥取暖熬不过几日饥寒。影子一人可越出,若添我个累赘却得两说。

他掀唇说了句什。我回头看他,影子随我停步,触到我的目光颤巍地缩了下,像是做了捣蛋事怕被责骂的小猢狲,悄悄回旋手中伞。

许是怪我连甜言敷衍哄骗他一回都不愿。

纷扬的雪夹刀风剜我肤肉,风雪困得我难受,却不可加紧步子下山。横过脚板一步深一步浅地踏实松松积起的湿雪,踩成半透灰脏的冰凌子,我走的缓慢,影子跟着没走多远。

正为南边罕见的风雪天不知雀跃或发愁,忽觉衣角教羊肠山路边上生的株枯树残枝勾牢,我回头看却见郎中半蹲着拽住我的衣袍,直勾勾地盯看我。

怪的是影子也不阻他,沉沉地垂头,下巴贴在胸脯上边,任郎中勾扯我。

打风的天下我听不着他喃喃。我弯身轻拍郎中的手背,示意他松手。

影子露在天下的肩膀覆满雪片,白毛一朵朵的飘进他缩脖露怯的颈衣间。

他仍眼巴巴地盯我几瞬,而后自嘲地牵嘴角,冻的僵硬的脸扯出个异谲的笑,松开手中我的衣裾。他的眼底子混沌,隐约不明地浮现着庆幸与不干杂烩的情绪,冻的白紫的唇不住张和呢喃。

你选了他。

吃力地扯了扯裂开血口的唇,雪落风吹的喧哗吵闹中夹进一阵绝望压得过久衍为病态快意的狂笑。他的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笑得不知失了声垂了泪,结成冰凌挂在他的脸侧。

我很是怜惜他,但我做不到替他想。我平静地拂去我腕间片片清晰的雪,侧头却见影子垂着眸子出神地方望着自己攥伞柄用力过猛而青紫的指尖。

偶一抬眼,他撞上我注视他的双眼。影子提不起声低低的嗓音,低得几乎无法察觉其中是否有半点杂念,或许他可曾真的说过哪些话。

影子只是这般哑着声,默许着我周遭一些人做着他肖想已久缺从不敢付诸实际的事。

8

我隐在帘帐后冷眼目睹他挥剑斩杀所谓别有二心的佞臣。红的流水蜿蜒至我脚尖前不远,好巧不巧地绕了路,与我拖地的裙裾隔断距离,缓缓奔进帝位后发臭的盂里。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疯。盂里的旧疴积了数层,官家贴身伺候的仆奴换了一批又一批,平日里进殿里来朝祭巫投愿的新面定时的更改,已许久未曾重复。

长剑薄锋割裂汉白玉砖块铺就的前殿,他丝毫不避脚下他所谓贼子的污血,一步一踏,轻狠地碾转,任由血珠溅脏他昂贵的尊服。

横陈大殿的残断尸身发出生人的痛吟。我停驻他身的目光飘然至一团微动的行至末路的肉体。

留有一口余气的臣子欲要用双臂撑起上身,顾不得周遭的残尸与满地满身的粘腻血,褪下被刺前的惶恐,被血浸透的人吃力却从容地匍匐前爬。

那人的身材不高但也不甚矮小,从前受官家青睐时的福养发在挂血的圆脸上,下身缺条小腿,独脚单蹬着溜滑的地瓷,瞳孔放大的眼珠子印进我位前的薄纱帘。

人咽气前是难以揣度的。民间自古流传婴孩与猫狗牛羊可见脏东西的诡闻,将此做孩儿莫名啼哭与猫狗无故哀叫的缘由。那断腿人似乎辨认出了我,脸皮子上刻的肥纹舒展,露出半干的血垢。

官家听着动静停下,扭头瞧也不瞧,砍断了断腿人的一只臂膀。他不讶异于这牲还蕴着一口生气,反而好奇牲畜死前罕见的回光返照。

那条臂膀粗圆,那人少了负担爬的愈慢。这肥官瞅瞅自己的断臂,嗫嚅两声。血混着口津粘糊的缓缓地流出他脸的下口,肥官倒无所察觉身侧断他手臂的人,像是看见了件不合他心意的死物,多看一眼也懒得。

失了平日见达官贵人的谄媚奉承,无视掉所有现世之物,肥官处人间地府交界间,失了怯有了胆追寻先前无法玷污的渴望。

浑黑浑白的两位鬼差面面相觑,互相颔首后拾起那条短腿捆上一条细链子拖着身后,捧着一大坨铁链跟着肥官的爬动缓慢的向前漂浮,黑乎乎白花花的四只眼碰到官家就立刻闪开,跟见了鬼似的。

「谁啊。」我敛收披散颈肩的长丝,开口问了官家,挪挪身子继续端坐在硬邦邦冰凉凉硌得我尻处生疼冻得我股间难受的帝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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