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眉:“不是这几日毒咒发作么?你睡便罢,我在这儿守一会儿。”
“不用,我吃药就好。你明早不还得上朝——”
“不用管我。”他皱着眉说,望向了窗外的牡丹。看着月光倾泻在牡丹上的样子,他拿出怀里的物什,展开,大幅的《月下牡丹图》。
见他一直把本是自己拿来利用他的东西随身携带,王纱凉只有叹气。
而当夜,毒咒果然发作。这次没有任何前戏,王纱凉径直晕倒。
靳楼把手搁上她的额头,滚烫。手却是冰凉。即使昏迷,她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
他便不停用功帮她驱寒,直到后半夜,她才清醒,看着满头大汗的他,说不出话。
“好些了么?”他只问。
她点头,良久后掀开锦被走下了床,对坐在床侧的他说:“天……快要亮了么?你睡会儿吧。你衣服湿了……我……去让宫女拿些换的衣服来,还有朝服……”
也知她是想躲避,他便应了。想着若韩茹解不了玉泉血咒,他当去找“先生”了,或者直接领人直捣雕莫山庄的老巢。
辰时了,王纱凉才拿着衣服走进内室,却见靳楼仍在床边坐着。他抬眼,略带着疲惫看着自己,她把衣服递给他,又拍了拍手,平时服侍靳楼的几个宫女便走进房里跪下:“奴婢参见皇上。请让奴婢为陛下更衣。”
靳楼皱眉看了王纱凉一眼。王纱凉便道:“我去看看早膳做好没。你……是要这里用膳吧?”
靳楼道:“你一起。”
王纱凉也没回答便退出了房间。
靳楼苦笑。——我是不是该怪你考虑得太周到。
两人一起用膳时,王纱凉从头到尾仍是一言不发。
靳楼耐着性子给她碗里放很多食物让她多吃点,还让她一会儿再睡一觉,毕竟是刚接受了毒咒的折磨。
“这次癫痫没有犯,想来是阿茹的食材有用。中午我便吩咐御膳司照着样子给你做来。”
她只点头。
宫女们望着这二人的眼神都有些奇怪,却也只有心照不宣地互相对视一眼,不敢多说。
用完膳,靳楼去上朝。大队人马早已等候在华月宫外。流言一出,宫里上下对华月宫这个所谓亡国公主也再不敢怠慢。
王纱凉的确疲惫,也睡了一会儿。午时,用的午膳,全是跟药材有关的食物。她无奈地吃完,回到内室时锦芙又出现了一次。她笑着告诉王纱凉:“这些日子我灵力进步得很快。那些讨厌的家伙没有再来打扰沉幻,锦芙很开心。”
“那些家伙……是啊,我好久没有遇见过那花了。但愿它们再也不要来害我了就好。”王纱凉亦笑。
锦芙陪了她一会儿便再度消失。
王纱凉又叮嘱她切不可在辰面前出现。
锦芙吐了吐舌头:“我感应到了,辰当了整个中土的主了。他从前本也该就是这样的身份的。”
彼时,紫鸾后殿。
修问靳楼:“今日上朝杨迪还是没来,你昨天跟他怎么说的?”
“那种人,见利忘义,也无甚头脑,修你说呢?”
“当日也就看上他这一点了。不过那些旧臣还要靠他来说服。那些旧臣怎么样了?”
“本来就被他收服了的加他自己本身,我自是不可能重用的。找个机会还要慢慢除掉。至于现在牢里那几个,倒是真有骨气的,他们的才能我也颇为欣赏。今日清早让杨迪去说服他们了。有一个同意为我空明王朝办事了。他们只是抹不开面,道德心里作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假以时日他们该是能同意。要知,他们该本是有远见之明,知道我会把中土治理得越来越好才是。”进楼道。
“那当然。”修一笑,“你我研究中土那么多年,适合中土的法制新令什么的可是一早就弄出来了的。”
“是了,待过些时日中土从战争里恢复过来,我们就施行新的法度。”
“哦,对了。想来……你要不要试着让王纱凉去说服一下那些旧臣啊。她在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