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明不慌不忙解释:“我的手乃不小心伤到的,绝非如王道辉污蔑般杀人受伤。”
陈县令再问:“你如何证明?”
张元明一副震惊模样,反问道:“县令大人,我娘可以作证,我的手伤了之后是她给包扎的。”
无需张母说明情况,此节陈县令自然相信,他问的可不是这:“嗯,本县问的是如何证明你手受伤不是因为拳杀曾阿牛?”
张元明佯作愕然:“这似乎需要大人您或者贺家人证明吧?”
陈县令惊咦一声,竟没有想到张元明的思路这样与众不同。
却不知这只是后世很简单的疑罪从无,谁原告谁举证。
贺家人纷纷大骂张元明无耻。
陈县令亦皱眉,如果不是王员外郎重点关照过,
像张元明这样的刁民,他便要让衙役先打十个板子。
现在不能用刑,倒真有点难办。
张元明心中有数,虽然此时并没有如后世那样完善的法律体系,充分保障原被告双方权益,
但讲道理的话,他可不惧。
唯内心深处最怕的是酷吏,三棍之下,估计扛不住全招了。
幸好提前有准备,依仗王泰成和曲辕犁作为后台,实则已立于不败之地。
张元明并没有因此耀武扬威,刚才话落,便眼观鼻鼻观心,目光直直盯着地面,
好似外界所有噪音,不盈于耳。
陈县令无法,只好再问贺三这边:“你等苦主还有证据吗?”
贺三哪有真凭实据,不由把眼角余光瞥向王道辉。
此时,王道辉骑虎难下了,曾阿牛临终对他说了凶手姓名,确实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留给他。
相反,报信人发现曾阿牛尺体是蒙着面的,倒像个图谋不轨的歹人。
“县令大人,哪有嫌犯会老老实实交代的,我听说衙门办案有杀威棒之权宜。”
张元明瞳孔一缩,真怕什么来什么,王道辉是把他往死里得罪了。
王泰安大急:“小儿胡言乱语,大人无需理会。”
贺三与曾翠兰闻弦知意,重重叩头:“罪犯狡诈,请县令大人杀威以正国法。”
陈县令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王泰成见不说话终究不成,缓缓开口:“曲打成招不可取,陈县令当秉公断案。”
张元明暗松一口气,笑面虎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张德才反应过来:“我儿失心之症未痊愈,恐承受不住杀威棒,望县尊明察。”
“嗯,这倒确实不宜用刑。”
陈县令借坡下驴。
见此,王道辉,贺三等大急:“大人……”
“嗯?”
却被陈县令一个森然眼神止住了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