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最近和这二人牵扯过多就容易引人生疑,现在光明正大进闻人宴的马车岂非是给自己找麻烦。&ldo;谢谢丞相好意,不敢劳烦。&rdo;
闻人宴嘴角紧抿着,唇线的弧度在表示他又不高兴了。
&ldo;当真不愿?&rdo;他生硬地开口,吐出几个字来。
&ldo;不敢劳烦丞相。&rdo;
&ldo;好。&rdo;
就像刚才沈离经发呆时做的那样,闻人宴也把目光放在了一个茶盏上,倒像是让自己刻意不让自己去看她。
等到她真的戴上幕离要离开后,闻人宴才把目光从茶盏转移到她的背影上。
&ldo;咳咳&rdo;傅归元咳嗽两声,扇子柄敲了敲桌面。&ldo;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要是真喜欢也就算了,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怎么想的。&rdo;
闻人宴淡淡说:&ldo;我怎么想的?&rdo;
傅归元:&ldo;你有没有好好调查过。&rdo;
闻人宴:&ldo;有。&rdo;
这句话说出来,就像是把傅归元压着的一股不满点燃了,蹭的一下起身,愤怒地说:&ldo;你这么些年做了多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闻人复拦着,你是不是要发疯毁了闻人氏。人都死了你做这些虚的做什么,她活的时候你避着她,烧成灰了反而要自欺欺人找她。这个女人现在出现,他哥哥还是个两面三刀四处逢源的,谁知道来你身边是做什么的?今日能在这种地方碰见她,可见背后是个有主的,你还敢接近!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do;
好像无论说什么,都不能撼动闻人宴分毫情绪,直到那句&ldo;烧成灰&rdo;出口,幽深的眼瞳才微张,握着茶盏的手指轻微颤抖了几下。
&ldo;我心里有数。&rdo;
傅归元气得咬牙切齿,对方还是清清冷冷,像个无欲无求的雕像,连多说几句都不肯。
&ldo;你有个屁的数!你有数你看着她死!当初怎么不去救?现在装得情深义重什么意思!你想玩女人我不管,不要找个像她的,更别跟我惺惺作态,你是她什么人,你不是她夫君,你连她意中人都不是,你们闻人家,也带兵围剿了沈府,你不会忘了吧。&rdo;
说起这些,傅归元眼睛都泛红,他从小在沈府玩到大,最后他爹死的不明不白,他娘殉情,他被贬到靖州做个闲散王爷。他刚到靖州,就听说沈家没了,五百多口人烧成了灰,太子特地让官兵看着那尸体烧干净。
挫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
闻人宴脸色阴沉的听完这番话,白皙的手腕间青筋越发明显。他长呼一口气,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傅归元说的都没错。
是他护不住,他什么都不是,什么也没能做成。
傅归元看闻人宴被他说得眼眶发红,一下子停住了,接着又后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