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沧海凌厉的眼神望着他,不咸不淡地说。
“这位客人,您的要求太过份了,怎能坐地起价呢?”女服务员不满地说。
“那你倒是给我把菜弄来呀,弄来不就完了。”男青年蛮横地说。
“你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要为难我。”女服务员欲哭无泪。
“三十元的菜,你给涨成六十元,既然双方都不满意,那这样吧,让老板来处理好了。”叶沧海开口说道。
“同志,不能叫老板,否则,我这个月的工资又没了。”女服务员哭丧着脸请求。
“这位同志,您也别说六十了,我给您五十好了,您别闹了。”女服务员又扭头对男青年说。
“不行,六十。”男青年寸步不让。
“哇,不愧是特色菜,色、香、味俱全,吃过二十几家酒店,还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鳝鱼,韩经理,叶厂长,来,你们快尝一下,再不尝,就没有了。”这时,李美好突然发声,大家都朝她看了过去。
只见桌子上的那盘“爆炒鳝鱼块”,已经吃了大半,只剩盘底稀疏的几块了。
李美好夹着一块鳝鱼,正滋滋有味地?着,嘴里还嘟囔着:好吃,真好吃。
男青年见了,垂涎欲滴,看见桌上的另两人拿着筷子要去夹剩下的那几块,连忙扑过去,用手拎起一块鳝鱼就朝嘴里塞去。
等他把鳝鱼吃下肚了,准备去拎第二块时,叶沧海用手扣住了盘子。
“这盘鳝鱼,你也吃了,现在这账怎么算?”他平静地对男青年说。
“这个?”他说不出话来了,不由地用手打了自己一耳光,怎么就上当了呢?
他拿过剩下的那盘“爆炒鳝鱼块”,灰溜溜地走了。
看到男青年走了,不再纠缠,女服务员向李美好他们表示感谢后也忙去了。
“美好,你真行。”韩经理微笑着夸她。
叶沧海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李美好顿时脸红了。
叶沧海一时间愣住了,此时的李美好就像二十年前同他谈恋爱的顾婉如,红红的脸蛋,娇羞的表情,真真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那晚情不自禁,和顾婉如在玉米地里偷吃了禁果,不久自己就被召回省城,难道顾婉如那次怀孕了不成,可怎么她写信没说过这事,也没听代芬芳提过呢?
听李美好说,她今年十九岁,也就是七零年生的,自己和顾婉如偷吃禁果是六九年六月吧,因天气炎热,顾婉如穿得单薄,自己没忍住。只是不知李美好是几月出生的。
“菜来啰,‘红烧猪脚’。”女服务员的一声喊,让叶沧海回过神来,先从李美好这里探探情况再说。
“叶厂长,您先前不是说要从我这打听一些事吗?您说吧。”没想到自己还没张嘴,李美好好像知道他的心事似的,主动开口了。
“那就从我和顾婉如的故事开始吧。”叶沧海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缓缓地说:“六八年高中毕业后,我们那一届的毕业生没几个找到工作的,都在家里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到了入冬时分,传来了‘我们都有两只手,不在城里吃闲饭的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