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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2页）

既然已经入了胤祚门下，常翼圣说话也不似先前遮遮掩掩，道：&ldo;是。这几日臣私下派了人，按太子殿的吩咐去详加探查，已经有了进展。&rdo;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呈上，道：&ldo;这是遇害者的名单，和主要人犯的口供……&rdo;

胤祚嗯了一声，低头看了起来，害的都是十几岁的女孩或男孩，原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却以这边凄凉的方式戛然而止。案子最早发生在两年前，后面断断续续，多的时候一个月两三起，少的时候，足足有数月消停。

这两年被害死的人，前前后后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个，这三十多人里，大多签的都是死契，签活契的只有两三人。这就难怪足足两年，死了这么多人，事qg才会bào露出来。

胤祚边看边道：&ldo;尸体呢？&rdo;

&ldo;听他们说都绑上石头，装在麻袋里扔进了护城河。下官已经去抛尸的地方看过，要捞的话动静不小，因这几日诚郡王下令要集中所有人手查瑜亲王遇刺的案子，所以下官不敢擅动，&rdo;常翼圣道：&ldo;还有，据他们jiāo代，下手的那个人，是陵普带来的贵客，每次都是陵普亲自接待，他们连面都没见过……但凌普……&rdo;

陵普的身份，可不是他一个顺天府尹随随便便能动的。

胤祚深吸一口气，事到如今，这所谓的&ldo;凶手&rdo;是谁，已经昭然若揭。两年前第一次案发的时间，正是康熙因胤uè杀宫女，将他身边所有奴才和侍卫都换了一遍的时候，而无人遇害的那几段时间，和康熙巡幸塞外及南巡的时间正好对上。

淡淡道：&ldo;立刻抓捕陵普，另外召集人手，打捞尸体。&rdo;

&ldo;。&rdo;常翼圣果断应是，有了胤祚的准话，别说是让他动瑜亲王的奶兄，就算让他直接抓了瑜亲王，他又有什么不敢？

胤祚又道：&ldo;如今天寒地冻，下水的人，一人二十两银子。旺财，取一千两银子给常大人。&rdo;

旺财应了，转去里间拿钱。

常翼圣忙道：&ldo;这如何使得？查案破案、打捞尸体原是他们分内的事，便是补贴，也自有衙门的经费，如何能让太子爷破费？&rdo;

胤祚道：&ldo;那就当我请你手下的弟兄们喝杯酒暖暖身子。&rdo;

举杯就唇。

旺财上前将银票递给常翼圣，笑道：&ldo;常大人不必同咱们主子客气，咱们主子旁的没有，就是钱多。&rdo;

常翼圣凑趣的笑了几声，道：&ldo;那小官就厚颜收下了。&rdo;

又道：&ldo;若太子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下官这就去办了？&rdo;

胤祚将茶杯放下，点头道：&ldo;旺财，替我送送常大人。&rdo;

片刻后旺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翡翠的鼻烟壶，笑嘻嘻道：&ldo;主子，这是常大人给奴才的……您看……那个……&rdo;

胤祚瞥了一眼，道：&ldo;给你你就拿着好了。&rdo;

如今常翼圣上了他的船，jiāo好他身边的人是一定的，这也是惯例，便是他，也没少打赏康熙身边的大太监――不求这些人能帮什么忙，只要别在康熙跟前给他刻意使坏就成。

别看这些人不起眼，有时候一句话不说，也能成事儿，更能坏事。

他以前看过的书里就曾记载前朝的一个事儿，说是一个老臣儿孙不肖，仗着他的势在外面欺男霸女，为非作歹，结果被御史弹劾。老臣知道消息以后，立刻写了封请罪告老的折子，又重金贿赂了皇帝身边的太监，那太监便将老臣的折子抽出来，放在了弹劾他折子之上。

皇帝先看了老臣请罪的折子，想起老臣往日功绩，觉得他不过出了几个不肖的儿孙，就这么诚惶诚恐的请罪，甚至自请辞官，实在是忠心可嘉，等再看见那封弹劾的折子，顿觉这御史咄咄bi人，不依不饶……结果可想而知。

若是没有太监那一换，皇上看了御史的折子，必要先气愤于老臣子孙的恶行，等再看到他的请罪折子，只怕就要觉得这老臣是仗着先前的少许功劳，倚老卖老，甚至以辞官相胁了。

仁痰淖饔茫由此可见一斑，另外还有诸如故意在主子心qg不好的时候回事，或引人犯主子的忌讳等等更是普通。

这一个冬天，京城百姓经历了各种热闹，大到封后、册太子、郊外火灾、瑜亲王被刺，小到新开的国营钟表店的东西漂亮又便宜、江南学子的好文章《为学》广为流传，还有新玩意儿标点符号受到读书人追捧等等，如今眼看要过年，却又出了个新鲜事儿――顺天府在护城河里，打捞了几十具尸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