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太医大晚上的赶过来,又累又气,胡子一翘一翘的,胤祚撑着头,很有耐心的指点道:&ldo;吸气……呼气……吸气……对了,就这样!段太医啊,对着心疾病人说话,一定要心平气和,是吧?旺财,快扶段太医坐,看把老人家累的!&rdo;
段太医不用旺财扶,自己一屁股坐下来,怒道:&ldo;你是故意的?&rdo;
胤祚靠在椅背上,懒洋洋道:&ldo;我不这样,段太医准备躲我多久呢?&rdo;
段太医黑着脸:&ldo;老夫什么时候躲你了?&rdo;
&ldo;没躲就好,&rdo;胤祚目光有些散漫,淡淡道:&ldo;段太医,我很不喜欢我现在的状况,皇阿玛和四哥把我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周围的人,时时刻刻用&lso;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可怜&rso;的目光看着我……我很不喜欢。&rdo;
&ldo;就算我真的变成了瓷娃娃,我也该知道,我到底有多易碎,你说是不是?&rdo;
段太医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胤祚有些烦躁,扭头朝窗外看了一阵又转回头,缓缓道:&ldo;段太医,您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一定比胤祚更清楚,这世上,有很多事可以用一个逃字来解决,可是病却不能……出问题的,是自个儿的身体,能逃到哪儿去呢?如果不知道,它就能不存在,那我一辈子都不会问一个字。&rdo;
段太医默然,这小祖宗不好打发的很,若是不说清楚,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而且这件事总是要告诉他的,叹了口气,道:&ldo;太子殿下的心疾原本不算严重,但那次huáng河决堤之事后,就有了恶化的迹象。后来立太子、郊外大火、nuè杀案之事接连发生,太子殿下心qg郁愤难舒,就更不好了……后来您又去了一趟广州,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回来时就已经有了病发之状兆,老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qiáng控制住,不想却又被玉砚……&rdo;
玉砚那个香囊,其实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糙。她也是时运不济,若换了huáng河大水之前,她说不定真的就成就好事了……哪怕她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呢,只要能让胤祚碰女人,别说德妃,只怕连康熙都不会怪她。
结果现在,自己丢了小命不说,还连累了一家子。
身为老病号,胤祚对这些很清楚,他也不关心这个,他只想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打断他问道:&ldo;然后呢?&rdo;
段太医瞪了胤祚一眼:让他说话的是他,不好好听他说话的也是他!
没好气道:&ldo;病都发了,还有什么然后?&rdo;
又叹了口气,道:&ldo;日后切记保持qg绪稳定,过喜、悲哀、惊恐、担忧、恼怒……这些qg绪都不要有。不能跑,不能跳,不能持重物,不能猛起猛坐,不能骑马,不能饮酒,食不能过饱,不能熬夜,不能劳累……&rdo;
段太医滔滔不绝的说着,胤祚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听,旺财一会看看段太医,一会看看胤祚,最后忍不住打断道:&ldo;段太医,您gān脆直接说,咱们主子能gān什么得了!&rdo;
他听了半天,硬是没听出来他家主子还有什么事儿是能做的!
段太医瞪了旺财一眼,被他这一打断,他完全忘了自己什么说过了,什么没说了,只好直接说结束语:&ldo;房事上要节制,最近几个月都要禁房事……&rdo;
胤祚不吭气,段太医gān咳一声,继续道:&ldo;还有如厕的时候,不能太用力……&rdo;
这些,胤祚也清楚,再次打断他,道:&ldo;我就想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自己站起来走路。&rdo;
段太医叹了口气,道:&ldo;走是走得,就是……&rdo;
就是走不了几步就是。
又忧心忡忡道:&ldo;太子殿下,老朽的话,您千万别不当回事儿,您如今的身体,再不比从前,说不定听一声鞭pào,就又发作了……再这样来两回,就真的神仙难救了!&rdo;
胤祚嗯了一声,重新拿起笔,道:&ldo;段太医,天色不早了,您回去休息吧!&rdo;
见他这幅模样,段太医气的chui胡子瞪眼,这当着他的面儿又开始,合着他刚才的话都白说了是吧?
&ldo;太子殿下!&rdo;
胤祚看了他一眼,道:&ldo;我要是每天就只躺着,坐着,什么事儿也不做,就能长命百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