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笑着接过她手中的粥,稍稍喝了两口,便让黄鹂又端走了。
黄鹂刚才,便听喜鹊进来禀告,说是雪鹌已经带着大夫来请珍了,白鹭忙放下纱帐,这才请了大夫入内。
卢彤杉将皓腕放在药枕上,等着大夫把脉,这空挡,白鹭移到边儿上小声问雪鹌说:“二小姐醒来,可禀老爷?”
雪鹌微微摇摇头说:“听函香院的丫头说,老爷今个儿一早就出门去了,只差可靠地小厮出府去请赵嬷嬷来。”
白鹭点点头,笑着有手指在雪鹌额上轻点了一下道:“你个猴精儿!闷不吭声把事情都给办了,唉……只可惜咱们小姐……”
雪鹌听白鹭这话,微微低了头,扯着手帕说:“不碍得,太太对我有恩,做下人的,自然该遵守自己本分,主子如何那是主子的事情,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儿。”
她们的这番话,说得小声,却尽数进了卢彤杉的耳里,她暗道,雪鹌这个丫头倒是不错,有机会可以好好提拔提拔。
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病弱
且说这边儿,白鹭见大夫收了药匣,忙结束了与雪鹌间的谈话,上前关切地问:“大夫,我家二小姐的身子如何了?”
大夫站起身,走到黄花梨雕灵芝卷草纹屏风前的紫檀长方几面带底条卓前;铺开上好的宣纸,研磨写了几味常见的补药说:“已经不碍事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好好歇着,吃些药调理调理,不出十日便无大碍。”
“多谢大夫,喜鹊,送大夫出去,顺便差人去把药取回,熬好端来。”白鹭从袖中拿出一些银子递给大夫。
大夫接过银子道谢,又细细的嘱咐了些需要注意的地方,这才领着喜鹊出去了。
等人走了,卢彤杉这才将白鹭叫到跟前,然后只留着雪鹌守在门口,把剩下的丫鬟都打发出去做事。
“二小姐有何吩咐?”白鹭是个聪明人,一看就明白自家小姐定是有话要问。
卢彤杉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爹爹呢?”
“说是今个儿一早就出门去了。”白鹭规矩地回答,心里有些讶异,怎么自家小姐醒过来,整个人感觉都不同了,前儿个还撞柱子,口里还念叨着些胡话,非礼赞郎家庶出的柳公子不嫁,闹得家中鸡犬不宁,原以为小姐儿醒来了还要闹上一出,谁知这回醒过来,人倒是全好了。
卢彤杉点点头,继续问:“娘呢?”
“夫人刚得了信,知道二小姐醒了,怕是少不了要过来问候。”白鹭说这话,语气中有些不满,这次小姐的事儿,一大半都是让那个老刁妇撺掇的。
白鹭是原夫人在的时候,就跟在身边儿的老人了,自然护着自家小姐。
卢彤杉自然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于是笑着说:“我知道你护着我,但是有些话,出了这门再说,那就仔细你的皮了,切忌祸从口出。”
白鹭闻言,心中又一惊,自家小姐真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整个人都大变样了,以前怎可能说得出这般道理来,嘴中忙应着:“二小姐教训的是。”
“嗯,若是一会儿娘来了,便拦住,送的东西收了。”卢彤杉满意的点点头,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吃力,但还是撑着继续交代,“再找个可靠地丫鬟,把今个儿我醒来的事照着头前儿的那样添油加醋的再说道说道,顺便告诉我听风轩里的人,谁都不许说胡话,若是不听,定不轻饶!”
“二小姐,这是个什么道理,夫人还怕寻不了您的短,这会儿您还巴巴的给送过去是个什么理儿?”白鹭绞着手绢,替自家小姐着急,
卢彤杉但笑不语,看着白鹭是真担心了才淡淡的说:“我自有计较,你去吧,记得一定要找可靠地人。”
白鹭见问不出什么,也只得点头道:“二小姐尽管放一百个心,我一定办妥了。”
卢彤杉微微点点头,又道:“然后差人去函香院看着些,等爹爹回来了,就来唤我。”
白鹭点头道:“哎,若是没有旁的事,我这就下去打点。”
卢彤杉也是真的疲了,就闭着眼睛挥手道:“你去吧。”
白鹭上前两小步,小心伺候着卢彤杉躺下,细心地在边儿上点了安神的熏香,方才小心退出去。
她把守在门口的雪鹌唤道跟前,小声吩咐了几句,又扬声道:“我去办些事儿,二小姐说了让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去打扰。”
“哎。”雪鹌见状,忙也拉高声音应了。
白鹭才又去院里细细的打点一番,抱了盒吃食,亲自到函香院儿去守着,看起来是她是无事找了几个相熟的人坐一起磨牙,实际上却一点儿也没有放松,紧盯着老爷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