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下山吧。”凌琪琪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耳语。
杜茎山又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师徒二人见对面的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都十分的着急。徒弟是觉得又被排挤了,师傅则纯粹是因为好奇。
和杜茎山达成了共识的凌琪琪,不疾不徐的通知师徒二人:
“姨母,我要下山。”
“不行。”大巫医斩钉截铁的拒绝,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严厉,赶紧又解释道:
“你身体还需要再调理。”
“姨母是怕留你一个人在山上闷得慌吧?要不姨母跟我们一起下山?”
“行。”大巫医爽快的答应了。
看着如此没原则的师傅,裴楚风也只有苦笑的份儿。
见没人再反对,凌琪琪便拽着几个人一起商量下山的计划。大家一致同意由裴楚风先行下山替他们找个住的地方,最好屋子多些,方便接表姐小住。然后他们商量不如索性开个医馆,这样更方便掩人耳目。凌琪琪则非要女扮男装,与杜茎山论兄弟,大巫医觉得好玩,也要女扮男装,与他俩论父子。于是,容不得裴楚风和杜茎山再发表反对意见,姨甥二人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讨论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山里日落更早,光线已经暗了下来。裴楚风打算在山上留宿一晚,其实他是羡慕三人的关系,想借机和他们拉近些。
其他人则不置可否,因为谁也不敢硬轰一国王子黑灯瞎火的赶路,万一出了啥危险,担待不起。
于是杜茎山去烧晚饭,大巫医则要接着玩儿叶子戏斗贪官,裴楚风不会,姨甥二人热情的给他讲解规则。但二人很有默契,只讲规则,不说技巧,意图联手也给裴楚风脸上粘满饭粒儿。
结果几把之后,裴楚风居然自学成才了,等杜茎山端着做好的饭菜进来的时候,姨甥二人已经输红眼了。
吃完饭,三个人一抹嘴,继续斗贪官。杜茎山很自觉的去洗碗筷,回来之后又开始提前收拾起要带下山的东西来,像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似的。
到了该睡觉的时间,杜茎山犯了难,一张床一张榻都是大巫医和七公主睡,杜茎山一直都是打地铺,若是让三王子也打地铺有些屈尊降贵。而且如今已经是深秋,即便是相对温暖的南方,山上入夜之后也是很凉的,铺盖匀出来也根本不够再打张地铺的。
没想到凌琪琪竟直接爬上大巫医的床,嚷着要和姨母睡一被窝,空出的榻正好给三王子睡,难题迎刃而解。
熄灯之后,凌琪琪搂着姨母聊天儿,杜茎山和裴楚风分别躺在自己的被子里听着姨甥二人说话,渐渐的四人都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裴楚风下了山去,剩下的三人则一起为下山做准备,四只母鸡他们带不下山,留下完全没人管也不行,再被山里的野兽叼了去。凌琪琪觉得便宜野兽不如便宜自己,于是让杜茎山每天宰一只炖汤。
四只鸡吃完没两天,裴楚风回来接他们下山,还带了两套男装,让姨甥二人换上。
一行人总算是下了山,正式入住了新居。凌琪琪对这套宅院很是满意,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遍。这处宅院着实不小,前店后院,前店正好用来开医馆,后院一共两进,住一大家绰绰有余。
南蜃不同于北隗的民居建筑习惯,都是正南正北四四方方的,而是就势而建,依山绕水,反倒有种曲径通幽、诗情画意的韵味。每间屋子虽然不算大,但却精巧别致。
凌琪琪让姨母住了里院最大的房间,自己则挑了一间窗前种满竹子的屋子。
大致安排好,凌琪琪把裴楚风轰走,又让姨母赶紧回屋休息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让杜茎山去兴盛客栈找齐晴。
半个时辰后,杜茎山带着齐晴来了。看到齐晴的那一刻,凌琪琪直接扑了过去,齐晴也很是激动,不顾主仆之礼,一边抱着七公主一边抹眼泪。
“你哭啥?我这不好好的么。”凌琪琪安慰道。
不想凌琪琪沙哑的嗓音,又戳中了齐晴的泪点,刚要止住的泪又重新泛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