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只觉口干舌燥,百口莫辩。
“行了,不用解释了,”巫天行从水里捞出了他那颗神奇的珠子,用早已准备好的洁白绢布擦拭干净收回袋子里,不悦地说,“走,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去医院看望麻阳,然后我们当场在那里做测试,还你跟他一个‘清!白!’”
沈长歌的眼神有些慌乱,她还不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更不想把误会闹得更大。
心里慌慌的,觉得要是这样跟他走了似乎凶多吉少。自己虽然问心无愧,但麻阳对自己万一真的有什么想法,那可就害了他啊!
“天行,别闹了好吗?”
“这怎么是闹呢?我是在很严肃地研究问题!”巫天行又换了温和些的口吻,“可能是我最近忙自己的事情,疏忽了你。只要你跟麻阳能过了这道测试,抹去我心里的疙瘩,我一定多花些心思在你身上,咱们好好找找过去的回忆,再好好培养培养感情,好不好?”
一向不愿意违背丈夫意愿的沈长歌,听他如此要求,也就再没了拒绝的理由。
如果再拒绝,反而只能说明自己心虚。
这时,巫天行打开了房门。
因为他知道,妻子十分顾及自己这个一家之主的形象,在人前很给自己留面子。如果开了门,接下来的对话有可能让家丁们听到,那么她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他故意大声喊:“备车,我跟夫人要出门。”
“是!”
这样一来,沈长歌不去也得去了。
巫天行憋着一口气,非要看看自己的夫人跟麻阳之间到底有没有生出情愫来!
其实,就连巫天行自己也有些惧怕知道这结果。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既失败又丢人。可是相比这些,一个确定的结果对他来说还是更重要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去,只有那杯神秘莫测的泛着蓝光的水留在了桌上。
沈长歌一路望着车窗外,一言不发。她不是个会演戏的人,让她装得轻松快乐一点都装不出来。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用前面司机听不到的小声音说:“待会儿到了医院,你不能跟麻阳实话实说,那样,人家会觉得是一种侮辱。”
巫天行面无表情地说:“我就是要让他提前知道,这样才能看得出他最真实的反应。”
沈长歌的脸色很难看,她默默地跟在巫天行后面,走向麻阳的vip病房。自己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事,怎么会一步一步走到这个境地?
路上碰到一个护士,巫天行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护士说麻阳最近胃口不太好,其它还算配合。
门一开,麻阳看到老爷夫人同来探望自己,很是意外,挪动着身体想下床来迎接。
由于还没有适应一条腿的平衡,动作大了点,一个没抓稳,身体往病床外歪了一下。
沈长歌看他险些摔下来,吓了一跳,想也没想便上前扶住了他。
待他一条腿站稳,条件反射似地赶紧松了手,偷看巫天行一眼。
巫天行的脸色要多臭有多臭。
要说,巫山的面瘫多多少少是有些遗传的。这位老巫先生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情商也有点感人。以前他掌管巫氏的时候,下属难免有敢怒不敢言的时刻。
他也不废话,也不嘘寒问暖,直接说明来意:“麻阳,最近我听到了一些有关你和我夫人的传闻。”
麻阳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打击比听到自己被截肢还要大,他悄悄看了一眼沈长歌,见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但麻阳故作镇定地反问:“我跟老夫人的传闻?”
巫天行:“没错。麻阳,咱们一起共事那么多年,是老同事老朋友了,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这些传闻,实在很影响我的心情。”
麻阳淡定地回答:“老爷,传闻都是捕风捉影,不可信的。从古到今,英雄多死于流言而非刀剑。相不相信我无所谓,但您要相信夫人,相信您自己。”
沈长歌心里暗竖大拇指,为麻阳这一席话点赞。
“回答得很精彩,”巫天行笑了一声,“不过,是流言还是事实,口说无凭,我们要事实真相,而真相很快便会揭晓了!”
说着,他从兜里取出了那个抽口的小袋子,介绍了一下掌中的塔罗珠,也讲了一下使用方法。
麻阳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了。
比不被前老板巫天行信任更难受的,是巫天行不信任他自己的夫人。
他可以想象,巫天行这样做,会让沈长歌多么心碎!如果沈长歌是他麻阳的妻子,自己珍惜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去试探她!
巫天行:“麻阳,你跟夫人同时把手放进杯子,如果清水还是清水,那么流言便不攻自破,怎么样?”
麻阳那睿智的眼神仔细端详了片刻塔罗珠,并没有被唬住,他认为这东西不太可能具有如此神奇的魔力,应该是耸人听闻。同时,为受过高等教育的老巫先生想出这么幼稚的想法感到难以置信,哄小孩还差不多。
可是巫天行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吃了一惊:“我跟夫人在家里已经测试过了,水的颜色立刻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