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子说画好后他帮我改。
老方说上个星期有个妇女调戏帅哥。翔子对老方脸一绷,老方笑了,抱歉似地
说:“帅哥脸皮薄,不说了,小高,我散播谣言呢。”
看翔子的表情,他是很不愉快,我也不会去问。
翔子拿起一张照片,皱着眉头对凯文说:“那天那个男的非说他的猫在笑,你能
看出来这猫在笑嘛?”
凯文也挺严肃,他看了看照片,微微一摇头。
我猛一听翔子的话就觉得可乐,看看他们全是满脸不屑无可奈何的模样,没好
意思笑出来。我向翔子把照片要过来观赏,只见一只黑色肥猫,瞪着两灯泡似的眼
睛,虽说很精神的一只猫,可绝对看不出来它是如何微笑,媚笑,或者开怀大笑。
“猫在笑?……哈哈”我终于爆发。
接着凯文笑,赵海笑,老方做出猫笑的鬼脸,翔子也笑着。
当时是接近上午12点,先是老方看见有几辆警车从远处开过来,凯文立刻喊
了一句:“可能是轰我们的,快走。” 接着所有人七手八脚地收拾东西。翔子在
这里算动作慢的,我也赶紧忙活,脑海里瞬间闪过国内被查抄的个体摊贩,被驱逐
的外地农民工。
警车果然停在我们画画的路边,我对翔子喊:快走啊!连东西南北也顾不上搞
清楚,我们仓惶夺路而逃。我夹着手里的东西生怕掉一样,我看看身边的翔子生怕
和他失散,我拼命地跑生怕被警察捉去。
当跑到个似乎安全的地方停下来后,我们急速喘气,我感觉心脏都快从喉咙里
蹦出来。自大学毕业,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加强体育锻炼了。我抬头,看见有人向我
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让见多识广的纽约人住足观望是很幸运的,可见刚才两个大老
爷们,夹着抱着行李拼命猛跑的景象是他妈多么的壮观了。
我笑了,用中文大声问翔子:“怎么着?还画不画?”
“要不算了?可周六特别好挣……”他在犹豫。
“那就接着画,走,找个好地方去。”
我们很运气,找了个没有开门的小店前,有房檐,而且那条路上行人不少。零
星的小雨还在飘,气温更低了。
翔子坐在那里收拾东西,一句话不说。如果是从前的我也会沉默,如今的我话
是越来越多。我问翔子如果被逮捕会怎么样?非法打工驱逐出境?
“你这个号称对美国了解的,这都不知道?……”戴晓翔似乎在随意释放怨气:
“画画属于言论自由,宪法上写的谁也不能违背。警察就能以妨碍交通来查抄,据
说呆几个小时交点罚款就放了。老方和凯文都被铐进去过。”
我不跟戴晓翔一般见识,继续说:“平常我看警察还跟你们打招呼呢,怎么突
然就抓?他妈的敢情美国也一窝蜂,到时候来个严打什么的。”我说着不禁无奈一
笑。
翔子又沉默。
真邪门,那天天气那么冷,还下着小雨,生意却很好,不长的功夫,翔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