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礼一直看着萧宜华等人消失在山林里才转过头,仔细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不得不说,这里选址非常好,有山有水有树,尚未进入深秋,草还绿着,微风时不时给空气中带来青草香。
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赏万里景,在这样开阔舒服的美景之中,文人那翻涌的才华按捺不住。
陆时礼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茶很不错。
亭子外,下人们来来回回忙碌着,想必是为晚上的烤肉做准备。
两边的长亭里世家公子小姐们有说有笑,推杯换盏,难得的有一个场合可以暂时放下那些虚礼,可以自在的跟聊得来的人谈天说地。
只不过陆时礼跟谁都不熟,只能独自坐在一边品茶,不过他倒也不觉得孤单,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只想多看两眼。
远处的山林中时不时还能传出响箭的声音,估计有人已经开张了。
这样好的时光,偏偏冒出几个倒胃口的人。
“哟,驸马爷一个人坐着呢。”
陆时礼回头一看,倒胃口,这人怎么还是这副肥头大耳的样子,都不知道减减肥,看来许大人家伙食一如既往的好。
“许公子明知故问了,我要是半个人坐着你不害怕吗?”陆时礼继续喝自己的茶,并不想理会他。
那许瑞也没想到陆时礼居然会回嘴,之前在陆家见他时,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
“果然,陆公子成了驸马就是不一样了,变得牙尖嘴利了。”一旁的瘦竹竿何毅阴阳怪气的开口。
这两人经常厮混在一起,一胖一瘦,跟那胖瘦童子似的。
“那等你成了驸马,说不定也会变的。”陆时礼真是在公主府被宠坏了,自己有些话真是没控制住就说出来了。
“你!”何毅气急败坏,这是在炫耀吗?
“你以为你是谁,难道你忘了你以前是什么卑贱的模样了吗?”
“我是陆时礼,何公子贵人多忘事啊,你到陆府找我两个哥哥玩,我们还见过几次,你忘了吗?”
几个纨绔被陆时礼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惊到了,这哪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庶子模样,这端的好一副主人的气派。
许瑞父亲的官职高些,位居正三品,在这群纨绔里面算是个核心,此时觉得眼前之人嚣张极了,竟敢拂了他的面子,于是毫不留情的上前怒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商贾女生的小贱种,一朝攀了高枝成了驸马,还真以为你了不起了?还敢在我们面前托大拿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许瑞情绪激动时,脸上的肉都在抖。
与他的蛮横粗鲁相比,陆时礼简直是降维打击,俊美无比的脸上一派风轻云淡,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仿佛听的不是侮辱的话而是什么幽默笑话。
“许公子说笑了,这是皇家猎场,怎么能随地如厕呢,难道在许公子家中,是可以随地如厕吗?”陆时礼扭头看着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若是许公子家里缺镜子,我可以送几十块儿过去,许公子不必这么苛待自己。”
许瑞被他气的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说“陆时礼,你找死吗!”
说完冲上去就要打,不过被旁边几位公子拦住了。
不远处的侍卫听到动静转身询问,“出了什么事?”
一直跟在身后的陆时安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什么事。”
陆时安和陆时齐抓着要冲上来的许瑞,还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地说“许公子、何公子不要生气,我弟弟失礼之处还请两位公子多担待,我替弟弟给你们赔不是了。”
何毅不服,想起自己家的那几个庶子,哪个敢这么无礼,嫡子站的时候,他们什么时候敢坐着了?
“你道什么歉,你是做哥哥的,管教弟弟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要道歉也应该他自己来道。”
陆时齐故作无奈的说“弟弟现在是驸马了,我们做哥哥的也没有资格说教了,只是希望弟弟有时间多回家看看,家中父母很是思念。”
这话听的陆时礼差点把茶吐出来,伸手捋了捋胸脯,回头认真的看了看自己这两哥哥,到底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恶心人的话的。
“回家尽孝还得求着他?”何毅指着陆时礼的鼻子义愤填膺,“就算成了驸马又怎么样,还不是你陆家的一个庶子,还不是你们兄弟俩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