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本宫冤枉他了?”萧宜静哪怕面对着众位大臣也毫不收敛,如果她此时收手了,那不就等于承认她冤枉孟隐了吗。
一向好面子的萧宜静怎么可能承认自己错了。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此事还需要好好彻查一番,如果隐儿真的犯错了,臣绝不包庇;但是请给他留一点体面,回公主府再细细核查此事,求公主允准。”孟大人一手扶着虚弱的儿子,一边尽力维持理智,替儿子求着情。
大臣们也都赶了过来,纷纷朝着萧宜静拱手行礼。
“公主,驸马素有贤名,孟家也是出了名的家教森严,此事还需要再商讨商讨。”
“是啊,公主开恩。”
“就算驸马真的有错,请公主带回去稍作鞭策即可。”
赶来的大臣们都是男子,虽然公主身份尊贵,但也看不惯她如此折磨自己的丈夫。
有的大臣看在同僚之谊仗义执言,也有的单纯是同情受了重伤的孟隐,反正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为孟隐求情。
“够了!本宫惩戒自己的驸马,还轮不到你们插嘴!况且他有错在先,犯了七出之条的大罪,本宫就是打死他,也是他活该!”
萧宜静怒视着在场的所有大臣,其中不乏位高权重或者两朝元老,萧宜静竟也是仗着公主身份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
倒是萧宜静的亲舅舅户部尚书秦与峰被皇帝留下来问话,没在这群官员当中。
还有一些正直的官员想再说些什么,萧宜静鞭子一甩,指着众人说“谁敢再多一句嘴,本宫连他一起抽!”
众人一时被吓住,顾及到公主尊贵的身份以及秦家的势力,一时也都踌躇不再说话。
萧宜静说完,狠狠地抽了孟隐一鞭子,突如其来的一鞭子让本就重伤的孟隐在孟大人怀里激烈的颤抖了一下。
孟大人心疼儿子,看着面色苍白的儿子便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些年儿子在公主府过的什么日子他不是没有耳闻,只是碍于公主身份以及宫里那位娘娘的势力,不敢轻易得罪,只敢在深夜暗暗后悔将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儿子送进了公主府。
可今日真的见到鲜血淋漓的儿子,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公主,不管隐儿犯了什么错,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育好自己的儿子,无论公主施以什么惩罚,臣都愿意代子受过,请公主放过臣的儿子。”
孟大人跪的笔直,将儿子紧紧护在怀里,手里的黏腻感让他知道自己不能退让。
孟隐缓了一会儿,稍微好些,虚弱的开口,“父亲,我没事,您不要代我受过,都是我闯出来的祸事,我独自承担。”说着就要挣扎出来,但孟大人死死护着他。
“好好好,本宫看在你年事已高且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不忍心对你动手,现在让他滚到这儿来,本宫还可以考虑留他一命。”
孟隐听到此话,更是挣扎的厉害,身后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可孟大人舐犊之情,哪里肯放开他,那狰狞的伤口怎么可能放开他继续受罪。
萧宜静看这父子二人推来拉去,没了耐心,扬起鞭就朝孟隐抽去,没有意外,孟大人用后背挡下了这一鞭。
“父亲——”孟隐挨了那么多鞭,都没有这一鞭疼。
萧宜静没有停歇,接着落下第三鞭,第四鞭,第五鞭……
尽管孟隐一直挣扎,但依旧被护在怀里。
看着年事已高的父亲逐渐渗出密密的汗,鞭子敲击骨骼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响起,孟隐终于忍不下去了。
“公主,公主,别打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孟隐不甘的声音响起,击碎了他所有的骄傲、所有残余的尊严。
萧宜静停了手,心满意足的看着他,“知道错了?”
孟隐不断磕头,脊梁深深的弯了下去,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公主放过我吧,放我我父亲吧,求求你了。”
萧宜静上前一步,抬脚一脚将他踢倒。
孟隐后背着地,裂开的伤口直接硌在坚硬的石砖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缓了半天才重新起身跪好。
“既然你知道错了,怎么不早认错呢,白白受了这么多苦。”萧宜静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心里的火气下去了点,但又生出变态的想法。
“是我该打,但我真的知错了,求公主恕罪。”说完以头磕地,跪倒在萧宜静脚下。
萧宜静看他这副乖顺的模样很是满意,想他刚进府那段日子也是高傲得很,自己用了挺久的时间才将他驯服,如今这个样子比之前还乖,这种感觉很不错。
“啊——”孟隐没忍住痛呼出声。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六公主居然这么过分,竟然直接踩在孟隐背上裂开的伤口处,而且踩得极为用力,雪白的鞋边都染红了。
孟隐痛的嘴唇都在发抖,除了痛,没有任何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