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姿势,双手捂著太阳穴,僵著腿,像机器人似的卡拉一步,卡拉又一步,慢
慢的往他停在路边的红色汽车走去,连再见都不肯讲。
“先生,请留下姓名地址,我要谢您。”我慌忙爬了起来,追上去,拉住他的
车门不放。
他叹了口气,发动了车子,接著又低头看了一眼全身滴水的衣服,疲倦的对我
点点头,说∶“上帝保佑你,也保佑你的石头,再见了!”
“上帝也保佑你,先生,谢谢,真的,谢谢!”我跟在车后真诚的喊著,那位
先生脸上的表情使我非常难过,他救了我,又觉得不值得,都写在脸上了。
“唉,他生气了!”我望著远去的车子喃喃的说著。
身旁的年轻人露出想笑的样子,从我篮子里拿了一块石头出来玩。
“捡石头做什么?”他问。
“玩。”我苦笑了一下。
“这么好玩?”他又问。
我认真的点点头。
“把命差点玩掉罗。”他轻轻的半开玩笑的说。接著吹了一声长哨,把他的狗
唤了过来,双手将湿衣服抖一抖,就要走了。
我赶快跑上去挡住他,交缠著手指,不知要如何表达我的谢意,这样陷害人家
,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我赔你衣服。”我急出这一句话来。
“没的事,一下就干了。再见!”他本来是要走了,这时反而小步跑开去了,
脸红红的。
人都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坐在路边,深灰色的天空,淡灰色烟雾腾腾翻著巨浪
的海,黑碎石的海滩刮著大风,远方礁石上孤零零的站著一个废弃了的小灯塔,这
情景使我想起一部供电影《珍妮的画像》里面的画面。又再想,不过是几分钟以前
,自己的生命,极可能在这样凄凉悲怆的景色里得到归宿,心中不禁涌出一丝说不
出的柔情和感动来。
回家的路上,大雨纷纷的落下来,满天乌云快速的游走著,经过女友黛娥的家
,她正抱著婴儿站在窗口,看见我,大叫了过来∶“啊,清早七点多,梦游回来了
吗?”
“还说呢,刚才在下面差点给浪卷掉了,你看我,脸都吓黄了。”拉起湿湿的
头发给她看。
“活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