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那个嚣张至极、敲诈老人钱财的少年在大难临头之时,也能想到带着老人的儿子出去逃难。
阮青青微笑着望着渐行渐远的车队,但愿岁月能让自己记挂的那一车人皆顺遂安康!
冷风拂面之时,阮青青陡然感到满面清凉。
当肩上的重担卸下来时,她没有预计中的轻松感,反而心里空落落的,有几分无所适从。
“青青,今早你爹他跟我说了。你跟我们回枣子岭吧!”
不知什么时候,阮万银站在她的身旁。
“二伯,你怎么来了?”看到阮万银,阮青青蛮意外的。
“你爹他喊我来的,其实你不必如此,应该跟你爹娘他们一起走的。”阮万银不赞同道。
阮青青摇了摇头,“这人活在世上就图一个心安。如果我们一家都走了,我爹他估计会愧疚一辈子。他自觉以前多有对不起你们,这次更是不愿单独离开。我替他留下是最好的选择。”
“唉,我听你爹他说了。以前我总是嫌弃他,担心他会败光家里。却不想在生死关头,他却是最记挂着我们的人。这人,真的无法言说。走吧!你二伯娘他们也收拾好行李了,大家先一起回枣子岭。”
“二伯,你们防风驱邪的草药都备了么?”阮青青不放心地问。
“不用担心,我特地买了好多,其它的药材我也备了些。”
“还有棉布也要备一些,我们不知道这瘟疫是从哪个途径进行传播的。但是罩住面部,总比没罩要多一层保障。”
阮青青想到了现代的新冠肺炎,想到了那个全民戴口罩的时期。
“这~青青你担心瘟疫是从口鼻传播的?”阮万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嗯。我有这个担忧。”
阮万银想到了三弟阮万铁的嘱托,当即点头,“行,待会儿我们再去多买点棉布。”
等阮青青和阮万银一家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赶到枣子岭时,又遇到了迟猎户父子。
“阮姑娘,你怎么还没走?”迟靖骁皱眉,“我明明将情况跟你们说得一清二楚了呀?”
“多谢迟大哥提醒,我爹娘他们已经跟着商人车队出城了。”
“那你怎么?”迟靖骁欲言又止。
“我留下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转机?”阮青青笑了笑,“迟大哥你们这是准备出城么?”
迟靖骁摇了摇头,“我们在巡逻。越是特殊时期,人心浮动下越容易出乱子。”
“你们为什么不走?”阮青青奇怪道。
“我们又能走到哪里去?我们迟家军的使命便是‘民所需,身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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